是以平安县保安团起家的,可他们的军官和士兵大多是东北军、西北军、晋绥军和中央军出身。在加入97军之前就已经掌握了不少技战术,普通的保安部队哪有这个水平?别说一个团了,就是来个保安旅又能起多大作用呢?
郑卫国也感到很失望。不过顾及张副参谋长的面子,还是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说:“那就有劳张长官了。不管是几个团,只要能赶来,咱们就多一份力量。”
张副参谋长欢喜地说:“郑长官请放心,这件事情就包在愚兄身上了。”
天色渐晚,南岸的战斗还在继续。三营的副营长满脸是血,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带着哭腔喊道:“旅座,俺们三营快拼光了。求您马上派兵增援吧!”
赵云祥头上包着绷带,显然也负了伤。他看到副营长,勃然大怒,喝骂道:“你不守在阵地,跑这儿来干什么?!”
副营长哭道:“电台被炸坏了,电话线也被炸断了,连续派了三个通讯员都没能冲过来!营长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让我过来求援。”
赵云祥气恼地一拳捶在地上,喊道:“通讯员,跟北岸的炮兵司令部还能联系上吗?”
通讯员忙道:“能联系上!”
赵云祥说:“好!立即通知三营撤退。”
副营长急了,忙道:“旅座,不能撤啊!这可是弟兄们拿命换来的啊!”
赵云祥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放心。阵地不会丢!”
又是一阵紧急联络,命令终于传达到了三营阵地。三营长一听,跳将起来嚷道:“你说啥?撤退?”
通讯员忙道:“三营长,这是旅座亲口下达的命令,你必须执行!”
三营长一摆手。断然道:“我现在不能撤!”说着把通讯员拉到阵地中间,指着一大群伤员说:“他们都是伤了腿脚的战士。行动不便。我们撤了,他们怎么办?”
最开始一有伤员就被担架队抬走了,可随着日军加强了炮火封锁,担架队根本冲不上阵地,只能陡添伤亡。各营阵地上的伤员也没有办法转移,只能用急救包简单的包扎一下。
看着满地的伤员,通讯员一愣,嗫嚅地说:“三营长,卑职只负责传达命令。”
三营长叹了一口气,说:“从军十年,是为国尽忠的时候了!九连长,九连长!”
九连长闻声忙赶了过来,满头大汗地说:“营座,是不是要打反击?”
三营长说:“旅座有令,让我们放弃阵地,你马上带着能动弹的弟兄们快撤!”
九连长大吃一惊,说:“啥!撤退?我不撤!我们撤了其余的弟兄怎么办?”
三营长安慰说:“你不要着急!你们先撤,好吸引日军的注意力,我带着剩下的部队坚守待援,现在马上就要天黑了,用不了多长时间日军就会撤兵。”
九连长听糊涂了,说:“那干嘛要让咱们撤?”
三营长不耐烦地说:“说不定是别处需要援军呢?再说了,上峰有令,我们自当服从,哪有那么多讨价还价的?服从命令!”
九连长没办法,只好说:“是,营座!”
阵地上尚能动弹的三百多名战士迅速集结起来,向主阵地方向突围。日军一时没有防备,封锁线很快被冲出一道豁口。九连长大喜,指挥着部队趁势杀了出去。
日军前线指挥官不怒反喜,嚎叫道:“支那人逃跑了,压几给给!”
“板载!”士兵们一听也兴奋地大叫起来。战斗了这么长时间,三营固然是伤亡惨重,负责进攻的日军也是非常不好过。双方的伤亡比例大概接近一比三,也就是说三营每牺牲三名战士,就能杀死一名鬼子。
“营座,营座,鬼子上来了!”九连长率主力走后,剩下的伤兵实在挡不住凶残的日军,很快就被他们冲入阵地。
三营长一边打枪,一边大声喊道:“来的好!爷爷正缺一个垫背的!”
“板载!”又一队日军冲了上来,很快逼近了三营的战壕。三营长他们虽然竭力抗击,但还是被日军包围了。
轰、轰、轰,看着周围明晃晃的刺刀,伤员们绝亡地拉响了身上最后一枚手雷……
33旅主阵地上,赵云祥旅长又惊又怒,喝道:“怎么就剩这么点儿弟兄了,三营长呢?把他叫过来,我要问问他是怎么指挥的!”
九连长哭道:“营座不肯走,还留在阵地上!”
赵云祥怒道:“胡闹,糊涂!”说着拿起望远镜朝三营阵地上看去,只见硝烟散去,一面膏药旗正张牙舞爪地在风中飘扬。
黄副旅长沉痛地说:“旅座,三营完了,快通知炮兵开火吧,不能让三营长他们白白牺牲!”
轰轰轰……命令很快传达到炮兵指挥部,早已标好射击目标诸元的山野炮突然开火,猛烈的炮火迅速淹没了三营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