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波澜因皇帝和太后的介入而渐渐平息了下来。
遵照皇帝的吩咐,齐王绛昀在更换了身上的獠牙卫甲胄之后,一身锦衣华服的来到了太极殿内,接受皇帝的单独召见...
“臣弟拜见陛下...”
他跪在地上对皇帝恭恭敬敬的行礼,而坐于塌前的正在挥笔批阅着什么的皇帝,听着绛昀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只是对一旁侍候的内监微微抬起手中的御笔。
内监领会了皇帝的意思,他向皇帝行礼之后便领着其他几名随侍的内监们一同离开了,还将太极殿的大门给关上了...
整个大殿之内只剩下了皇帝和绛昀二人。
“你今天晚上可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啊...”
皇帝轻轻搁下了手中的笔,起身缓缓走到了绛昀的面前。
绛昀也丝毫不替自己的行为辩解:
“臣弟知罪...”
俯视着对自己低头认错的绛昀,皇帝原本凝重的表情渐渐舒缓开,他笑着弯下腰将绛昀搀扶起来:
“好了,这里又没别人...”
说罢,皇帝问绛昀道:
“说说看,你今天暗中探访的成果怎么样?”
绛昀如实答道:
“回陛下,经过对内宫的探查,臣弟在掌服司内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发现了南越细作与外界联络用的暗格,但尚没有查到细作的具体身份...”
听了绛昀的汇报后,皇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朕早就察觉宫中开始不干净了,用京都里的人来查朕不放心,你离京三年,谁也不会想到你会提前回京,虽然没有发现细作的真实身份,可总算也证实了朕的猜想是正确的...”
绛昀道:
“陛下明鉴,既然对方已经露出了马脚,那么把他们挖出来是早晚的事...”
皇帝伸手拍了拍绛昀的左肩笑道:
“这次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你和荀家千金的婚事也该着手去办了,母后为了你的婚事都快愁死了,在这之前好好养精蓄锐,由朕来给你亲自操办,你就等着洞房花烛吧...”
说起自己的婚事,绛昀的脸色显得有些迟疑,但还是拱手向其致谢:
“臣弟谢陛下隆恩...”
躺在床榻上不能起身的采萍,见兰芝搀扶着琉茵回到了房里,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琉茵...你没事吧?”
看起来依旧神色低迷的琉茵没有任何的回应,而兰芝去倒了一盏茶递到了琉茵手中:
“刚刚真是好险,要不是齐王殿下突然出现的话,那腰带抽下来你怎么受得了?”
琉茵双手捧起冒着热气的茶盏,只低着头不发一言,她之所以没有回应采萍和兰芝的话,并不是因为杨骥对自己疯狂的侵犯举动。
恰恰相反,杨骥所有的行为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而令她至今魂不守舍的,是齐王绛昀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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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大的楼船停靠在海岸渡口,楼船上飘扬着青州水师的牙旗。
大队的甲士耸立于船舷边上,他们都在等待着一个男人上船。
绛昀站在南坡的草坪上,牵着绯羽的双手动情的问道: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绯羽浅笑着摇了摇头:
“我是个普通的乡野丫头,就这样和你回去,你很难向陛下和皇后交代,也很难向朝臣宗族交代。不如你先和他们先说说我的事,等他们点头了你再来找我...”
末了,绯羽那犹似一泓清泉的双目透着股淡淡的娇柔:
“我等你...”
船缓缓离开了岸边,绛昀站在甲板的顶端,眺望着与自己渐行渐远的南坡,眺望着追逐着自己不断奔跑的绯羽...
“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眼前的路不要被湍急的海水所阻隔...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一直这样追赶下去...
但“如果”终究成不了事实,她和绛昀之间的距离与拉越远,是她绝对无法企及的...
她站在海岸边,任由翻涌的浪花拍打在她的脚面上,裙摆早已海水淋湿。
就好像眼眶里渗出的泪光一样,咸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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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灯台的火苗不安分的跳动着,微弱的橘黄色火光投射在琉茵乌黑色的瞳孔内。
“睡不着吗?”
兰芝见琉茵一个人坐在席案前看着灯台发呆,便起身披着外衫坐在了琉茵的对面。
思绪被打断的琉茵淡淡笑了笑:
“我吵着你了吗?”
兰芝回头看着躺在塌上鼾声如雷的采萍,笑着摇了摇头:
“今夜这么一闹腾,除了这个憨丫头之外谁还能睡得着?”
说罢,兰芝看着琉茵那若有所思的神情,想起了琉茵在回房之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洗手,而且左手洗得格外仔细,甚至连自己帮她倒水都被其婉拒。再联想到齐王抓住她左手时说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她总感觉这件事不单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向琉茵开口。
琉茵看出了她有话想和自己说,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主动问道:
“姐姐有话想要问我?”
见琉茵主动提起了,兰芝抿了抿嘴后还是决定将自己的疑惑脱口而出:
“琉茵,你虽然入宫的时间比我们都晚,但我和采萍却一向把你当亲姐妹,你心里有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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