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气异常寒冷,连做个深呼吸都会令人忍不住打冷颤...
可绛昀和荀瑾却丝毫没有受到严寒的影响,自由的在宫墙内庭院里奔跑着、嬉戏着,享受着属于自己无忧无虑的短暂时光。
玩儿的兴起的绛昀没有注意到假山旁正走过来的采女,结果两人撞在了一起...
绛昀摔倒在了地上,而更为眼中的是,采女原本端着的那碗滚烫的莲子羹,洒在了绛昀的右小腿之上...
吓坏了的采女赶忙跪在地上对绛昀磕头谢罪:
“奴婢该死!请殿下恕罪!”
假山的动静被刚巧路过的邓姑姑察觉,她见荀瑾站在假山外的草坪上,似乎受到了惊吓,便询问道:
“荀小姐,您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殿下呢?”
听到邓姑姑的声音,绛昀忍着小腿的灼热疼痛,迅速站起身用自己的雪狐裘袍遮住了被烫到的位置,然后伸出右手食指轻轻贴在唇上,装作若无其事的站起身走了出来。
邓姑姑见到绛昀的裘袍上有泥土污渍,便问道:
“殿下,您...”
绛昀知道邓姑姑要问什么,便笑道:
“姑姑,我刚刚和瑾儿嬉闹的时候一不留神滑到了。”
邓姑姑自然不会苛责同样备受陛下和皇后疼爱的荀瑾,只能关切的上前询问:
“您没有受伤吧?”
绛昀双手一摊:
“我可结实着呢,哪儿那么容易受伤呢?”
见绛昀看似并没有大碍,邓姑姑便上前拉着他的手往皇后的寝殿走去:
“您的裘袍脏了,奴婢给您换一件去,正好娘娘吩咐掌膳司给您和荀小姐做的莲子羹也应该快要送到了...”
一听这话,跪在假山后的采女顿时吓得全身都僵硬了。
而绛昀则十分从容的对邓姑姑说道:
“姑姑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原本我还担心母后会责罚我呢...”
邓姑姑觉着纳闷,便问道:
“娘娘为何要责罚殿下呢?”
绛昀笑道:
“我刚刚和瑾儿玩儿的时候看到有个采女端着一碗莲子羹走过来,恰好我肚子饿就抢过来喝了,原来母后这莲子羹就是给我喝的...”
邓姑姑听后笑道:
“殿下平日里可不是贪嘴的孩子,今儿个是怎么了?”
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发生一切的荀瑾,自然清楚真相。
她看着躲在假山后早已七魂飞出六魂半的采女,荀瑾的心里很明白:
绛昀不是个喜欢说谎的人,但是为了保护采女不因为自己受到牵连责罚,他选择了连续两次说谎,更加将自己左小腿上的烫伤隐藏起来。
他就是这样一个特别的人,为了守护所有人的笑容,哪怕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他宁可让自己承受伤痛甚至是委屈。
这也就是她对绛昀如此深爱和着迷的原因...
直到三年前,绛昀一直是这个样子。
可是现在走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荀瑾却感到有些陌生。
甚至是冰冷...
“怎么了?”
或许是察觉到了荀瑾在身后不停的凝视着自己,步伐也有些不太跟得上了,绛昀停下脚步回过身看着荀瑾。
虽然他依旧会对荀瑾微笑,可荀瑾却觉得他的笑容和以前相比看起来十分自然。
就好比冬日里寒风凛冽的太阳。
虽然存在,但却丝毫没有一丝温暖...
荀瑾摇了摇头笑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次回来有些不同了...”
绛昀不明白荀瑾的意思,低头自行打量了自己一番后问道:
“有什么不同?”
如果说每个人心中对痛苦的承载就好像一个装满水的容器,那么在荀瑾眼中看来,现在绛昀心中的承载着痛苦的水,早已从容器内满溢了出来。
想想当初承晖刚刚即位,而绛昀却要离开京都的理由,荀瑾就为绛昀而心疼不已。
不过,她不想让绛昀知道自己已经察觉到了这件事,于是故作无事的上前一把挽住了绛昀的右臂,像只娇滴滴的小绵羊一样依偎在绛昀的怀中:
“你好像更高了,以后我看你的时候脖子会仰得更累的...”
原来荀瑾是在和自己说笑打趣,绛昀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过荀瑾突然的亲密举动却令他感到有些尴尬,再加上周边路过的采女和内监都在看着,他不免小声提醒道:
“瑾儿,你...这儿这么多人呢,况且我们还没有...”
荀瑾却丝毫不在乎:
“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和你就要成亲了,有什么不妥的?他们想要看就让他们看吧...”
看着荀瑾紧紧抱着自己的右臂,绛昀心里很清楚,她之所以放下了侯门千金的矜持,大庭广众之下和自己保持这种不恰当的亲密举动,目的只有一个:
她察觉到了自己心思的变化...
她的内心产生了不安...
她关心自己、担心自己...
她怕有一天,会失去自己...
为了让她心安,他并没有进一步制止荀瑾的任性举动,而是就这样让她紧紧环抱着右臂,两人依偎在一起,众目睽睽之下笔直的朝着甘泉宫而去...
在内侍监的引领之下,绛昀和荀瑾走进了甘泉宫的内廷。
杨皇后早就盛装在这里等候了。
一见到皇后,绛昀和荀瑾便极有默契的对其躬身行礼道:
“臣弟(臣女)拜见皇后娘娘...”
杨皇后笑容可掬的上前抬起双手道:
“快起来快起来,现在关上门咱们都是一家人,无需如此拘礼...”
看着绛昀和荀瑾站在一起,杨皇后顿露羡慕之色:
“哎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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