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地处天薇城东南的地垣城内,而地垣城内所住者无不是达官贵人或是公侯王族,其中公侯王爵虽然绝大多数常驻各自封地,几乎很少回京,但是却在这里都留有府邸,以便于返京之际有落脚之处。
因此,皇帝所住的天薇城与贵胄所居的地垣城同为皇城范围,是京都最为繁华之地...
或许是想要表现出对绛昀的重视,皇后特地诏令大长秋亲自领着这五十人的队伍去齐王府,并且还极尽招摇之能事行走在通往地垣城晁宗门必经之路的十字街上,引得城内百姓争相前来观看。
行走在队列尾部的琉茵,看见无论是街道左侧连排店铺的楼上楼下,或是街道右侧下洛金河里漂游着的红船花船,里面的人无一例外的都将目光聚集在自己所处的队伍之上...
她心里很清楚,这些人真正在意的并不是队伍本身,而是天薇城对齐王府的态度...
看着琉茵对如此繁华热闹的十字街景象如此冷漠无感,兰芝颇为好奇。
因队伍前后均有仪仗,声乐之音盖过了普通人的话语声,所以她也无需小声:
“怎么?你以前来过十字街吗?”
琉茵道:
“不,只是听人说起过而已...”
兰芝感到纳闷:
“你啊,不管发生什么都是事不关己的样子,怎么好像没什么事能够引起你注意的...”
琉茵却淡然回道:
“无论是天薇城或是地垣城,再怎么纸醉金迷、歌舞升平,都是那些达官贵人、王公候族们的领域,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涉足的,若是心里对这些抱有期待,那最终不但无法拥有,反而会泯灭原本的自我,反过来被自己的奢望所吞噬掉,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
听琉茵这一副似乎感同身受的口吻,兰芝看着她的侧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你...”
而琉茵意识到兰芝发觉了自己的“反常”,于是便笑道:
“这也是别人和我说的...”
正当她们一行穿过晁宗门,进入地垣城地界后没走多远之时,仪仗队后方突然传来了一些嘈杂声,而这嘈杂声便随着路人的惊叫声波及范围越来越大,直到有人冲着前方高呼:
“马惊了!快跑啊!”
回眸一看,只见一男子正骑着匹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马,沿着晁宗门往前横冲直撞,已经有很多人都收到波及而受伤,街上乱作一团...
更为要紧的时,这匹马现在正朝着内侍队伍的队尾飞奔而来...
而琉茵,正处于内侍队伍的最后面...
原本位于琉茵和兰芝身后的仪仗,见到这种情形迅速跑开了。
他们之中也包括着佩剑的禁卫。
这下子琉茵的处境就十分危险了,眼下周边乱作一团,兰芝拉着她的胳膊叫喊道:
“琉茵!我们快跑!”
说是跑,但她们的脚力哪里能够比得过骏马,而且还是一匹发了疯的骏马...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琉茵和兰芝跑到哪儿,这匹马就追到哪儿,尽管马背上的男子不断冲着前方提醒,让行人避开,可丝毫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终于,琉茵和兰芝被逼到了一家酒肆的门口。
本来他们想要躲到酒肆里暂避,可是酒肆的老板因害怕骏马会跟着冲进来,所以就先一步让伙计将酒肆大门关上了...
眼见着无路可逃,疾驰而来的骏马已经高高扬起了自己的前蹄,伴随着尖锐的嘶鸣声即将踩踏在琉茵和兰芝的身上。
而琉茵和兰芝别无选择,只能用手臂遮挡自己的头部...
千钧一发之际,从酒肆的二楼轩窗之上,突然跳下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他以极快的步伐避开了马蹄,一个转身敏捷而又精准的抓住了缰绳,将马头拉到了一边。
马背上的男子因马头调转而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而白衣男子一个跨步跳上了马背,使劲将缰绳一勒,发了狂的骏马在原地乱跳了几圈之后,渐渐安静了下来。
原本准备迎接马蹄践踏自己的琉茵和兰芝,听着周遭似乎恢复了平静,而再看看自己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疼痛和外伤,这才缓缓放下了护住自己头顶的手。
定睛一看,琉茵发现先前那匹近乎疯癫的骏马居然变得十分温顺起来,而更为吸引她的,是马背上已然不是先前那个驭马者了。
他一身蓝襟白衣外衫,黑长柔顺的秀发穿着头顶玉冠,如马尾般随着骏马移动而微微摇摆着。白皙的脸上毫无半点瑕疵褶皱,虽然降住了失控了的骏马,但却看起来书生气十足。
他动作轻盈的跨下马背,伸手轻轻抚拍着马头上那卷鬃毛安慰道:
“别怕别怕,真是个乖孩子...”
稳住马的情绪,使其不再胡乱冲撞踩踏之后,白衣男子注意到了依旧紧靠着酒肆大门尚没有缓过神来的琉茵和兰芝,他牵着马的缰绳缓缓走到他们的面前,面带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问道:
“两位姑娘没事吧?”
几乎同一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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