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所谓的凶剑更吸引了他的注意,“吾曾听说世间曾有一场惨烈的杀伐与剑有关,但说法又有些不同。”
琰好奇地问,“有什么不同?”
仲正国师摇摇头,“龙神说的凶剑是霸道之剑,而我听说的却是一件神器,可为王者之用,究竟如何,吾亦知之不详,无从考证。”
琰笑道,“国师对神族的事情真是知道不少呀?”
“吾所知的皆由祖上所传所示……不过……”仲正国师皱眉看了琰一眼,欲言又止。
琰心知传示来自于芨引先知,暗想,这个先知倒也有古怪,即然说是归天逝去了,却还能传示寓言给世人,哎,这世间无奇不有,我的见闻见识都还过于浅薄。
“娃娃,我有一事可说与你,你切勿外传。”仲正国师一脸郑重。
“咦?”
仲正国师叹了口气说,“我东瑀洲国托庇诸神十余年国泰民安,偶有征伐也是逢战必捷,而不久前国君却得一怪梦,圣君梦见灾祸四起,国运将尽,自此后夜夜难眠。唉,不知天意如何,我此次向祖陵问卦,正干系于此。”
“国君做的梦?做了个恶梦?”
“不错!”
琰不知所措,满脸迷惑“呃,国师你是说……这个梦会应验吗?国君难道也是先知?”
仲正国师轻叹,“你还小,大事所系天人感应,国君虽非先知,但君命天定,是梦必有兆,怎能等闲视之。”
“哦”琰似明非明地应了一声,却又忍不住说道,“国师以为和凶剑有关……”
仲正国师淡淡笑着,目中稍见忧悒,“凶剑或有关联,但线索过于漂渺,我怎能断论。所以,此事必向先知灵魄请示,但龙神又欲问浮瞑曲一事,委实令吾为难!”
琰恍若有悟,“国师,浮瞑曲可不能不问啊?”
仲正国师颜色郑重,“吾怎不知龙神之托必有要事,但国运社稷非同小可,本国师决非推诿,只是……尚不知这浮暝曲作何之用?还望龙神明示,容吾权衡!”
“这……”琰心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却呐呐口拙,为之语塞。
姬文看看了国师,又瞅瞅琰说道,“小公子,浮瞑曲一事国师已在思虑当中,老夫已命人送了七色果品到的住处,小公子不如先回去品尝。”
琰心知他若这样回去吃果子,便没机会了。
他竭力争取道,“国师,国君做的梦果然很凶险,但如果就因为不详的梦兆而去问卦,无非就是应验或不应验两种结果,若是不应验自然可以让国君心安,但是应验,又当如何?国师先前说欲问浮瞑曲,须龙神显身,如今龙神遣了大鹏鸟为使显了神迹,国师又以梦兆来挡,就不怕得罪龙神,真的有损国运么?”
仲正国师听他侃侃而谈,也是一惊,沉吟道,“丁小公子,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是先知神通,不仅可以问出吉凶,还可以详究诱因,防患未然,龙神是扶危救难的善神,必能体谅一国之难,有些事情还需丁小公子代为周全。”
“可是??可是”琰涨红了小脸。
“不用急,慢慢说。”仲正国师亦有不忍,这孩子颇得他可心,若是它求,他亦乐于成全,唉,世间法难两全。
琰看着国师和悦的面色还存了期待,“国师,我不懂什么冶国的大道理,我只是觉得奇怪,我们东瑀洲国强兵壮,怎么会灾祸四起?”
仲正国师皱了皱眉,“国君陛下正值盛年,但朝堂上大多是年迈老臣,虽说有十余年养息,擢拔贤士,无奈国本尚虚,文臣虽班列琳琳,武将却难有大用之才,如祁东将军守国疆四十余,今亦老去,将门空虚,唯一稚子而己,谁还能统兵十万?我东瑀洲未来十年光景,必也是文昌武弱,此等格局下,祸患有所潜藏亦不足为奇,但不知将从何时何地何人何事引发!”
琰难以置信地说,“想不到我们东瑀洲只有祁老将军可以打仗了……”
仲正国师听他说得伥然若失,啼笑皆非,“小娃娃,东瑀洲有人口二千万,百员将官,非是你所想的那样难堪,只是这些将官资质平平,唉,十余年不战,实不知还能战否!”
琰似乎有些懂了,目光一亮,“国师,我长大一些便去投军,象祁东将军一样守卫东瑀洲,你让国君放心好了,不必烦忧。这点年纪说得自己竟如同扭转乾坤的关键一般,但那稚子的神色却是再认真坦诚不过。
小孩子都有几分妄念,以为自己得天独厚,变化无穷,无所不能。
国师看着他,这孩子眉眼间绽现英锐,稚言中带着天然的傲气与奋勇的决心,虽必非池中之物,但这国运又怎能儿戏?
“小娃娃赤子之心难能可贵,男子汉确实要建功立业,担起这世间的责任!你小小年纪天资不凡,可堪造化,不如到将军府去学些真正的本领韬略!”
琰眼睛溜溜地看着仲正国师,满心期盼地说,“国师,那您是答应浮瞑曲的事情了吗?”
仲正国师微微而笑却不作答!
姬文轻咳了一声,“小公子,国师自有定夺,你还是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