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默默地念着,净……羽……我实在动不了了,你们谁来带我回家吧!
耳畔似听到微风一样的叹息,转眼便沉入了温暖的黑甜乡。
果然呢,醒来的时候满是家的味道,父亲晒的鱼干,母亲熬的鱼骨汤,净清淡的身影,羽甜甜的笑容。
但更真实的感觉是自己的身体被拉抻过一般,疼痛难当,琰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果然身上的衣裤都短了一截,他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这样肉眼可见的成长,就算跟弟弟们比起来,也算是个异类了。
床头放在新制的衣裳,母亲总是这样细心。
他心中忽一激灵,喊道,“红珠蛟的手臂呢?”
羽嘘嘘了两声,抱过来一个捆扎好的包裹,“哥,你的东西在这呢!”
琰一骨碌地爬起来,大口地把汤喝完,风风火火地往外跑。
“哥,我送你吧。”羽招呼了大鹏鸟,与琰一起坐上大鹏鸟的背翅,向狼猛城方向飞去。
“羽,看见没有我长高了。”琰拉起羽比了比个头。
天哪,又高了两寸!
羽鼓起了嘴,“哥,你都不等我就顾自己长了。”
琰笑着刮他的小鼻子道,“好,下次我长大的时候会记得叫你哈。”
“我们要击掌为誓。”羽认真地伸出手去,清澈的眼光直直地看着琰,“我要和哥哥一起长高长大。”
羽把琰送到狼猛城外便走了,琰用红珠鲛的血肉救起了祁诩,然后东瑀洲军队迅速地发动了攻击,狼猛城被攻陷的那一天,西泰洲国投降了。
西泰洲使者送来了降书降表,缔结了城下之盟。
西泰洲王城,即墨煊赫双目血红地看着残阳洒落在宫殿阶下的昏红,寥落的臣子们垂着头,颤栗着。
他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整个西泰都在诅咒他的名字!
昏君、淫君、暴君
即墨家族挣扎着爬到了权力的顶端,还没来得及看清山顶的景色,便又跌到深渊,被人践踏!
“陛下,东瑀另外提出质子的要求”一个老臣战战兢兢地说,“只有请王世子入东瑀洲为质。
“孤只有一个儿子,你们是想看着孤绝后?你们这些做臣子的就不能为孤分忧吗?”
大臣惶恐地说,“东瑀国君以仁厚称世,王世子此去为质化解干戈,必受其礼遇,不至遭厄”
即墨煊赫的牙咬得吱咯作响,整个胸膛都耍炸裂了!
不可原谅,有虞严光,不可原谅!
低压笼罩的朝堂上,冷丽的帝魃忽兀地出现在议厅中央,看着即墨煊赫,“答应东瑀洲的条件,送王世子入东瑀洲为质,为表示诚意,再加送几个也无妨。”
即墨煊赫狠狠地盯着她,咆哮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来做什么,孤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背叛者……都是背叛者。”
帝魃的长鞭呼啸着抽裂了地面的石板,她冷喝一声,“愚蠢,失败者的面目真是可憎。”
朝堂上噤若寒蝉。
良久,即墨煊赫畷嗫着,“孤……我……该怎么刅?”
帝魃噙起冰冷的微笑,“这个时机刚刚好,一切由我来为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