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伤人那纯粹是自卫所致,请大人明查。”
妫巢见他红口白牙否认得干净利落,不由愤然拍案而起正待呵斥,琰笑了笑剜了一句,“大人,妫公子可不是在咆哮公堂?”
妫巢看了孙县丞一眼,悻悻地坐了回去。
孙县令拍了拍惊堂木,“你这刁民,你当全镇的人都是瞎子么?本官早就有证物在手,来人,呈上”
公差将搜来的珠宝首饰呈上堂去。
“丁琰,你可认得这些是什么?”
琰都不带眨眼地说道,“这不都是我卖出去的珠宝么?怎么在大人这?莫不是挨家挨护去收缴的?“
此言出口,一时哗然,堂口上众说纷纭。
“此乃赃物,本官自当收缴!丁琰你确定这些福瑞祥的珠宝是你变卖的。“
丁四海和董姝在人群中感到忐忑不安,羽倒是觉得热闹有趣不时地安慰父母。
女筝看了看公堂中镇定自若的琰,她原以为琰不过要福瑞祥一众奸商皮肉受苦,名誉扫地。眼下却有些看不透!
这个少年还真是不折腾则己,一折腾必要翻天覆地。
孙县令显然也被这爽快的供认惊呆,半晌方回过神来,“你可要为自己辩驳?”
琰依然笑着说,“大人,这些事实我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那你是承认劫财伤人的事实了?”
“大人,这怎能混为一谈啊。”琰一本正经地喊着冤枉,“我售卖自己的东西,也犯了法不成?”
“你胡说……”妫巢再度插话。
“妫公子稍安勿燥,稍安勿燥。”孙县令转过脸来严峻地说,“大胆丁琰,这?珠宝明明是福瑞祥的货品,怎能说是你的东西?”
“大人怎知是福瑞祥的货品?”
“自有帐薄为证历历在册,一笔一目皆可追源溯本,岂容你狡辩!”
“这钱货账目当真能对应得当?”
妫巢连忙禀告道,“大人,福瑞祥的宝货被这小贼冼劫变卖,钱货当然无法完全对应。”
琰故作谔然之状,“妫公子你胡说什么,你何曾见过盗匪踞店不走,就地销赃的。”
妫巢语塞,对他怒目而视。
孙县令皱眉看着他,“丁琰,本县正要问你为何霸店销赃?”
“大人明鉴,明明是妫公子收了小民一件宝物,约以福瑞祥相抵,岂料他以次充好,将其中贵重物品都偷藏起来,小民不肯签账,妫公子竟反来诬告小民。”
妫巢大怒,“你这小贼究竟仗了谁的势,也敢在公堂上信口雌黄。”
丁琰不屑地飞了他一眼,“是非曲直自有县令大人论断,妫公子一而再地咆哮公堂,又是仗了谁的势?”
孙县令窒了口气,头痛抚额地说道,“丁琰,你无凭无证,怎敢说妫公子将福瑞祥抵给你了?”
“小民的宝物尚押在妫公子手上,大人,这怎能说是无凭无证。”
孙县令嘿了一声,“丁琰,本县看你明明就是信口开河,什么宝物值得妫公子抵出福瑞祥,不如乖乖认罪,免得皮肉受苦。”
“大人,褔瑞祥的账簿是虚是实,小人所言是真是假,你查都不查便可以论定了么?”
孙县令哼了一声,发指道,“你这刁民口舌如剑,却一样真凭实据也拿不出来,也敢教本县断案。”
琰微微一笑,“小民的宝物是一串七色宝石手链,世所罕见,妫公子必郑重收藏,有或没有,大人搜查一番便可明了。”
孙县令怒道,“妫公子乃官宧之家,岂能凭你一言说捜就搜。”
琰浓眉一挑,眼中带出几分不屑,“是东瑀洲的王法教大人你官宦人家搜不得,寻常人家便可仼意索取?”
妫巢抖了抖袖子涩涩笑道,“野小子,若本府捜不出你说的帐簿宝物又如何?”
琰自信满满,傲然道,“若从你家捜不到,我丁琰甘愿认罪,任凭处置。”
妫巢狠笑道,“好,我就让你搜,孙大人,这小子巧舌如簧,若不搜上这么一搜,恐难还我清白。”
两人眼神交换,孙县令便发签令差使搜查妫府,暂且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