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子谦,说得你便心硬冷血一般。不用担心我,虽然相杀是件不愉快的事情,但国纲不可乱,孰轻孰重我心中有数。”
祁诩轻轻抽了口气,“小琰你也不耍怪我强行拖你去京都,眼下东部有父帅的势力支撑,但若朝纲彻底崩坏,三老失势,越江乃至龙伯又怎能幸免?”
琰苦笑道,“子谦这是把我当糊涂人么?”
祁诩笑着一揖,“不敢,琰公子威武神明,只是我自己曾经迷茫不知自处,意志消沉,武斗虽杀身,文斗却更诛心,两者都论不起高贵良善,后来慢慢想通,大丈夫烈行于天地之间,但求问心无愧,为公道人心杀出一条血路,哪有那么多顾忌,眼前世风日下,人心不足以让恶人获罪,非常时局自用非常手段。荣辱如何,当世人看不清楚,也只能留给后世人评说。”
两人边说边行,一众军士跟随其后,又走了近一个时辰,眼前地势渐阔,渐渐听得马鸣嘶嘶之声。
莽莽荒野,劲风低迥
净半真半幻的修逸形体立在这荒原之上。
以指在虚空勾画,引灵力在地心上结出一个法阵
须臾,他清灵的声音叱道,“阿丘之犼,微轸畏笑,还不现形来!”
法阵轰动,悠长低沉的咆哮突破时空的壁障,劲风游避,云月无光。
金毛犼庞大的身躯伴随着震眩缓缓出现在阵结当中,目藴精光,灼视着眼前的少年。
净毫不惶乱地凝视着它,“畏笑,汝在此界守候了多久?”
“…………”
“万年的光阴确实不短,难为你了。”
“…………”
“此界非是圣域,无法承受太古之灵的生命载量,即便尽吾之力,也只能召集五灵而己。”
“…………”
“琉丰崩塌己被吾锁入太渊岁壶,非是不能重启,等侍缘定契机而己。”
“…………”
“此事吾已知晓,自当援助,但你形骸令人生畏,不利于人界行走,我要为你托胎化形,报出汝之命盘。”
“…………”
净眸中灵光闪现,右手结印,一指灵光点向金毛犼的双目正中,金毛犼庞大的身体便急剧地缩减下去,不出片刻便化作了一个火发褐肤的青年男子。
“从今而后,汝便以这副形容示人,望朔之夜可恢复真身。”
“尊者。”全身笼罩火焰色长发之下,托胎化形的金毛犼吐出人言,“我受大神之命顾守琉丰,等待能重启琉丰世界的主人,可是琉丰即被尊者锁入太渊岁壶,我又该到哪里去等候我主?”
净目光远越,悠悠地说,“琉丰在这个世界封存太久,封印早己磨蚀,其中元灵早己释出,遗落于这个世界,据我推算,十年之内它便会再次醒觉,你不必刻意去追寻。”
金毛犼呆了一呆,“……再次醒觉?尊者的意思是主人己经多次醒觉了?”
净淡淡笑道,“轮回并不因封印而停歇,汝或许己记不清琉丰存世的年岁,万年只是个单位罢了。”
“……主人醒觉,畏笑却不能接引效力,是我失职……”
净依旧淡淡地说道,“汝不过身在轮回之中,命轮咬合焉能自主,吾说过,此界无法承受太古之灵的生命载量,强行召唤,致使天行无序,灭道而己。”
金毛犼伏地受教,问道,“尊者,接下来的十年畏笑该怎么做?”
净稍作沉吟,“婴都将琉丰设于此界定有缘故,吾不能详究其因果,而汝侍于大神座下有一锆年之久,总能追寻些线索,为你的主人传示意象。”
“畏笑明了,我己找到封剑人,我将追随他的脚步,等待我主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