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将王上害成如此模样,又将王宫搅得鸡犬不宁,司空大人因何还对他如此推崇?”
软禁?!
司空斡急得冲她拜了一拜,“我的王后娘娘,非是太德真人无能,而是这对头非比寻常,眼下东瑀洲多事之秋,正值用人之际,宫中若是有什么流言,还请娘娘明辨。”
司空夫人望着床塌上的有虞严光,神情哀绝,“若是不去那玲珑七心塔,王上何至于此……烨儿,烨儿也不会是那种结果。”
司空斡戚然,“夫人节哀,以国事为先。”
司空夫人清泪长流,闭目长叹,“本宫己无心力再管,该怎样办,司空大人请便。”
司空斡长揖而退转向御医问道,“那护心丹可曾验过?可有问题?”
御医答道,“那护心丹确是以九味珍稀药材炼制,但王上情志劳损甚剧,脏腑虛弱,服用护心丹之后气血大旺,竭用本元反伤内腑,唉,纵是灵药也不能乱用。”
司空斡唉叹一声,心中甚疑,太德真人都是寿过百岁的道法高人,精通药理,何况王上身份贵重,岂会乱来。
“那会不会是王上饮食有什么差错?”
司空夫人泪眼含光,“王上饮食皆是本宫照料,父亲是在怀疑女儿么?”
司空斡连忙说道,“娘娘近日劳忧过度,臣是担心歹人奸滑用手段罢了。”
御医说道,“王上的饮食都经由小臣等检验,无有差错。”
“除了这护心丹,难道就没有别的可疑之处吗?”
司空夫人沉吟道,“王上自玲珑塔回来,本宫曾见他上足上有一处小伤口,看似被尖锐碎片所伤,但经医冶,己经愈合无恙了呀!”
御医连忙说道,“那的确只是寻常的小伤口。”
司空斡无奈地叹了口气,稍加思索,他将御真丹取出交给御医,让他们验用,接着便请懿旨撤去对太徳真人的软禁,并宣来驾前听用。
太德真人古貌清矍气色红润,他年逾百岁,见多了世面,早己是宠辱不惊的上人境界。
司空斡顾不得寒暄,急急说道,“真人受委屈了,国事紧急,真人啊,王上的病情究竟是因何而起,若说是因公子亡故而情志劳损,王后娘娘之哀恸并不下于王上,何以王上之哀如此凶险,其中有什么隐情,还请真人直言。”
太德真人心念辗转,有虞严光的病症的确有些蹊跷,但一国之君六阳之体本不易为鬼邪所侵,何况他该行的法事一件也没落下,若说是邪术所成,以他的道行修为,怎可能看不出痕迹?他噫叹着,只能道,“从症状上来看,医官断症确是无错,王上的确是情志劳损,或因国事动荡百官不臣,王上日夜忧思,心火煎熬,又在玲珑七心塔内受了惊吓,魂魄不安所至,本来在宫中将养个月也无大碍,接着又出了公子这等不幸之事,王上对公子想来期望甚高……”
司空斡听得太德真人所言,只是多增添了些诱因,并无其它线索可循,心头也凉了一半。
御医将御真丹验过,前来相告,“此丹药由百年以上的珍稀药材精炼而成,其中数种非是东瑀洲之物,但气味清醇,药性温和,用以固本培元当有灵效。”
太德真人嗅得那御真丹奇香馥郁,那点香气流通十二经络,竟致百骸舒泰,“果然是灵药。”
司空斡谨慎地问道,“若是给王上服用,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数名御医的回答倒是一致,这御真丹无论男女老幼皆可服用,并无毒副作用。
太德真人沉吟不语,他的护心丹也是难得一求的灵药,但有虞严光竟虚不受补,反血气激荡伤了根本,这御真丹的药性若是温和滋养,药力持续非要三月以上,这么小小一颗能否将有虞严光从生死边缘拖回来?
但司空斡询问的目光望来,他也只得颔首,有虞严光气息将绝,无论什么结果,也不会更差。
御真丹果然奇药奇效,有虞严光服食了不过盏茶的功夫,呼吸竟渐渐粗重平缓起来,脸上赤潮消退,整个人安泰地沉沉睡去。
司空夫人喜极而泣,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有虞严光是在第三天醒来的,精神己恢复得如常人一般。当下召了朝臣议事,司空斡将西泰洲投国之意上奏,有虞严光甚表心悦,着使者入西泰洲收纳军政,封赏官爵,并着令西泰洲质子即墨嘉央协理筹备大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