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王上的魂魄并非是固定在那邪熵鳞上,此事还须从头再议。”
乐迟额上青筋暴起,“从头再议……好罢,我只恨自己不懂术法。”
丁琰见乐迟己无异议,便道,“你们回宛城前设法通知衣澜姑娘,就说西陵有怪物出没。”
冉逑灵关切地问道,“你不回宛城,要先去西陵?”
琰点点头说道,“这些怪物凶猛异常,若在战场上突袭我军,定然防不胜防,我须一探虚实。”
冉逑灵略一思索,“也好,那我们便分头行动了。”
西陵,是有虞王族的祖陵,半数的王族先祖长眠于此。
位于京郊西地,有三十里官道直抵,常驻有两千守陵的官兵,值此备战时期只余了五百人。
琰堪查时发现驻地只有百十匹军马在零散四野,闲闲地啃草,一个人也不见。驻地上的物品物资虽然也有打翻的迹象,但大体保存完好,并无惨烈激战的痕迹。
因为早知道有怪物墨缺的存在,琰的判断非常直接,就是这些怪物趁着守兵巡逻兵力分散的时候,分批将这些人掳走,双方实力悬殊,事出仓急故无激战。
这季节,山陵地表湿潮,墨缺那样大的体型必然会留下踪迹。
季唐说这墨缺有两三百头之多,那么必有居所觅食的破绽。
若说食物的话,这驻地的军马莫不是它们圈养的粮食?!但他实在没有心情去等墨缺前来领取食物,便一跃至高处,静心纳炁,游目四望,将西陵地貌收于眼底,他的目力虽然惊人,但山陵地带起伏不平,疑处甚多,而草木荫蔽看不真切,侧耳倾听倒是可以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从山谷地穴中传来。
琰遁着声音前去,果然被他寻见一条隐蔽的山谷裂缝,垂下几十丈,便有一天然洞穴,洞口的蔓草野藤溅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这洞口不大不小,容得四五头墨缺并列。
而此时,那洞口并无看守,琰以极快的身法溜了进去,这洞穴内部却很深,奇石怪笋蔚然成观,且有暗河流动的水声,他沿暗河走了莫约二百米拐弯处忽然出现一排绿萤萤的眼睛,却原来是十数只虎豹,它们被索链栓着,闻着生人的气息,一阵咆哮将墨缺引了出来。
琰隐蔽身形,暗中观察。
这些墨缺一边呵斥着虎豹,一边查找着可疑的事物,它们之间交流的语言十分含糊,勉强可以表达浅显的意思。
忽然见一头墨缺越过众怪物,抽动着鼻翼,眼中散着幽光向琰的藏身处附近张望来。
丁琰见这头墨缺虽然体型更小,但通体墨黑,四肢筋肉虬结成菱块,显得更为强健,细看其面目,发现还眇了一目,心头便掠过一个猜想:
难不成这只墨缺竟是隐鬼!
正想着这家伙露出森森利齿一笑,朝他扑了过来。
果然,那隐鬼是不为地重所缚的异人,这头墨缺也很好地传继了这一点。
他连忙挪动身位,这头由隐鬼所化的墨缺却转眼己到了近前,身手果然比前次耍迅捷许多,漆黑的利爪当面撕来。
琰虽不惧它,但这洞穴之中怪物猛兽过多,万一对方封死洞口,对自己却是极其不利,他心念一闪,连续闪开几个方位,落在一块钟乳石台上,这个位置可进可退,堪以机制。
他如此显出形藏,众数墨缺纷纷涌上前来,链牵着虎豹咆哮声声,威势甚壮,自然无须多问情由,要将擅闯的奸细擒拿。
眼见三只强壮的墨缺冲袭在前,丁琰轻哼了一声,眉目双扬先发制敌,足力劲发,硬对硬地连环踢踏将这三只领头的墨缺击落,趴在地上一时不能起身。
那些墨缺虽然被他的实力震动了一下,却并不畏惧,依然前仆后继地冲向他。
琰且战且退,墨缺势众三面皆敌,且那隐鬼潜伏伺机而出,专攻他不备或难以出手之时,令他压力倍增,便瞅准时机退出洞外,众墨缺也一并追了出来。
出了洞穴,琰顿觉身心爽利了不少,一声长啸,利用山林的空阔地势突起鹰击或以虎扑,墨缺虽势众勇悍,对他也无可奈何。
但这些怪物合围有术,体能强悍,琰虽然能偶尔能伤其一二,但不能立刻置其死地,是以斗战时而胶着时而追逐,大战半天难分难解。
忽然间,山林里万箭齐发,不少墨缺猝不及防身中数箭,有的倒地抽搐。有的负伤躲避。
箭雨发自深密的林丛之中,可见枝叶颤动以及甲衣反射的层层锐光,墨缺隐蔽那箭雨便稍停,墨缺欲妄动反扑,箭雨便又是一波猛烈的狂射,显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丁琰心中甚喜,衣澜不负所望,果然说动长留侯遣军前来。
正在墨缺被压制后缩之时,一个大块头的墨缺却突然出现,大刺刺地抬臂向那弓箭手藏匿之处发出一串火炮,那林丛处便有数人应声炸出。
丁琰一见这头墨缺,正是日前所见的申六指。
此时它表情凶焊狰狞,口中发出桀桀怪笑之声,举臂前挥,正在招集墨缺乘势发动攻势。
丁琰心知这申六指的钢骨火炮远攻的威力甚剧,怎能由他放手去对付弓箭手,当下纵出,向申六指晃出一掌,“怪物,你的对手是小爷我。”
听到他的声音,申六指便本能地一躲闪,丁琰呵呵地追击笑道,“躲什么躲,让小爷看看你变得到底有多强?”
似乎这一句话提醒了申六指他的实力己非昔日可比,当下扭转过身,双目迸发出焰焰凶光,与琰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