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亦是险着。”
“不险,哪来的大胜,以幽魔窟为陷井,仲正老儿为饵食,诱他入我腹地,隔绝应援之势。”
白发魔者抚掌而笑,“甚妙,就依山主之计而行。”谈笑中捏法而做,让尚在博杀的异能者和武技师佯败而走,丢下了几具尸体。
探卫来报己经全面攻占了国师府,并将仲正国师围困控制在庭院中,等待长留候发落。
长留候心生疑虑,“他竟然被困住,没有遁走?”
探卫说道,“是的,国师请求与候爷面见。”
长留候攒着眉头,请求?!这可不像是那只魔的口吻。
姜淮无不忧虑地说,“候爷,小心有诈。”
云舒满身浴血地转折而回笑道,“候爷,让末将随你前去,云舒也想见见国师此时的表情。”
长留候摇摇头,反而取出一面可调度兵力的金令交到云舒手上,“从现在起,你退至外围作壁观,若万一本候有什么不测,千万不要试图营救,妄做牺牲,想办法将这面金令交到平西将军祁诩手中。”
云舒愕然道,“平西将军……这……”
长留候看着他目中颇有深意,“此事你尚须瞒过云悭将军悄悄进行,非是本候信不过云悭将军,而是他太过耿直,易被奸徒欺之以方。”
云舒对候爷向来敬服,赤子心肠并无多想,“云舒记下了。”
长留候微微一笑,向左右一示意,领着一队亲卫向那犹自蹿着火苗破败焦乌的府门来去。
耿子京本己在国师府中,默默地擦轼完崩出许多细小缺口的三尺青锋剑,紧随着长留候并入了亲卫队中。
中庭院中,四下毁塌,禁军士兵正腾出人手清理场面,悬挂清光镜。
仲正国师便立在这庭中,被众兵团围着,看起来似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眺望着中庭门户,期盼却又忧虑长留候的到来。
长留候越过包围圈,仲正国师的双目浮出一层激动的泪光。
“候爷,你还是来了。”
长留候看着仲正国师,也看着白发魔者贴在仲正国师的身后移出半边身躯,向着他微微而笑。
长留候目光移到仲正国师的脸上,“这个时候,国师一定有重要的话要说,不然也不会要见我。”
仲正国师泛出苦涩的笑容,“老夫是将死之人,本不值得候爷前来,即然来了,老夫就说几句不该说的话。”
“国师请说。”
“候爷本知敝先祖因供奉汲引先知,世代传下。本国师亦有些卜算国运的本领,素知天意难逆,期代更迭在所难免。”
长留候料不到仲正国师此时说的是这一番丧气的话,脸色微变,“国师……”
“东瑀洲会亡,老夫会死,候爷你也会死……这就是命运,谁也抗拒不了……”仲正国师似乎怕被人打断,急急地说,“先王从来没有想过要创万世基业,但是有一样东西藏在地宫之中,乃是无价之宝要传于后世,候爷万万不可毁弃……”
长留候略感失望,皱了皱眉道,“国师的托付,我自当珍重。”
仲正国师似乎感到力不从心,一言难尽,喟然叹息,“生死由命不可强留,强留无意……反受其害……”他说着话,突然拼尽力气要摆脱白发魔者的控制,往前踏了两步。
脚下黑烟漫起,地面忽然裂开似张开巨兽的囗,仲正国师直坠了下去。
长留候本能地向前踏出一步,那地裂却直蔓延到脚下,耳边传来亲卫的惊呼,“候爷……”
长留候及时收势后退,好险!
若不是仲正国师踏破这陷阱,后果堪忧。
白发魔者隔着这深不见底的坑口朝他微微一笑,坑底黑色大雾升起,其中藏着不尽其数的灰蛾向长留候身后的亲卫及士兵狂卷而去。
这黑雾登时让他们成了睁眼瞎,失顾左右,躲避灰蛾的叮咬在混乱中跌下深坑。有些士兵手中执有火把,尚能自救,亦在拼命地维护秩序,避免相互推挤。
这时,长留候瞥见刺客分三面同时袭来。
长留候哼了一声忽然暴喝,“耿子京”
那黑雾中疾射出七八条飞爪索,抓住巨坑对面的梁木和石基,这同时长留候根本就不顾那三面来的刺客,飞身上索,出剑直取白发魔者。
白发魔者不料有此变,脸上亦微色,翠碧的眼瞳中透出冷酷,“区区低等灵族,还真以为自己有能力与吾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