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往初蕊宫而去,素手拂过一支探出头来的娇花小声禀报:“奴婢亲眼看着秋蝉姑姑将那碗甜汤喂给了那孩子,一盏茶的功夫,那孩子蹬了几下腿便没气了,怕她发现,奴婢立刻出来了。”
“嗯,你做得好。”
韩蕊边说边伸手折了几支开得十分娇艳的花儿。
回了初蕊宫,她让宫人找了几个瓶子出来,将手里的花儿插入瓶中,又用银剪子修饰一番之后才摆在了案上,兀自欣赏一番觉得十分满意。
“往后初蕊宫便不用焚香了,御花园里什么开得好便剪些来插瓶便是。”
宫人垂手应是。
“都下去吧。”
宫人鱼贯而出,韩蕊示意胭脂坐下来,然后倾身过去絮语了一番,听得胭脂眼睛瞪得大大的,“公主,你真的怀疑?”
韩蕊一个眼神,胭脂的话立刻便又咽了下去,“是,奴婢这就去办。”
胭脂离开之后,她又谴人去打听太后在哪召见了宁相,换了身衣裳之后带着几个宫人急急而去。
宁德殿位于前朝和后宫的中间位置,韩蕊到的时候宁相正说得唾沫横飞,眼角瞥见她进门,立刻停了下来。
韩蕊直接走过去坐在了太后下首,好整以暇的端起了粉彩瓷的茶盏,欣赏着茶盏壁上那十分好看的图案,心中暗暗称赞这手艺可真好。
“宁相继续说……”
太后见他停了便催促了一声。
宁相看看韩蕊立刻接着禀报:“臣以为应该先派人去安抚齐王,并让东亭伯赶往凤山。”
韩蕊这才瞧见这殿内中央居然有个沙盘,这可是个稀奇玩意,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呢。
她干脆凑近了看,这古人不得不说真的是很有智慧的。
她找到了凤山的位置,又仔细看了看这周围的地形,反问道:“齐王已谋逆造反,为何要派人去安抚?”
她骤然出声,宁相好半晌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护国长公主虽有个护国的封号,可先帝驾崩后就没干过一件利国利民的正经事,当然了,此时问这么一句想来还不知道其中的厉害。
想清楚这么一点之后,宁相便准备跟她晓以利害,却迎上了她那笑盈盈的脸,顿时老脸一红。
“宁相是不是想说如今京城无人驻守。”
宁相点头。
“正是因为京城无人驻守,才应该立刻让东亭伯赶往凤山,且让丁老将军回援京城,若是安抚齐王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皇上无用,人家都造反了,还让天下之主派人去安抚他?”
韩蕊句句直接且不按照官场的规矩来,顿时说的宁相哑口无言。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看向自己的女儿,从女儿今日走近这扇门的时候,她便感觉她身上仿佛有了更多的改变。
“初蕊,你继续说。”
向来不喜念书的女儿竟有了这个觉悟,她也很想听听。
得到了鼓励,韩蕊便不客气了:“母后,儿臣刚刚看了凤山的地势,将齐王拦在凤山十拿九稳,只是还需要一个人,凤山不失,京城便固若金汤。”
“长公主是指靖国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