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蕊也走了过去,她看着眼前这条鲜活的生命,十分的不能够理解。
“值得吗?”
燕蓉笑了一笑,口中开始有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来。
“你自出生便比我尊贵,你是父皇的掌上明珠,可我们母女连见父皇一面都难,你不屑一顾的恰恰是他人最为珍稀的,可是这世间也有让你烦恼的事情,我带着秘密离开,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梅太嫔抱着女儿哭得昏天暗地,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一把抱住了韩蕊的大腿:“求长公主给蓉儿宣个太医,求长公主了,妾身愿意代替她赎罪。”
太嫔的额头立刻开始沁出了鲜血。
她哭着低声哀求。
“母亲,母亲……”
燕蓉的口中溢出一连串的呼声。
梅太嫔顾不上求韩蕊立刻又后退两步抱住了女儿的身子,让女儿的头刚好枕在自己的膝盖上。
“蓉儿,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让母亲往后怎么活,深宫漫漫,你这不是逼着母亲死吗?”
她灼热的泪滴在燕蓉的脸上,燕蓉费力的握住了她的手,脸上渐渐晕开了一团笑容。
“不能跟爱的人在一起,这一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母亲你原谅女儿,若是有下辈子,女儿一定做个孝女。”
她的眼神开始涣散。
梅太嫔吓得拍了拍她的脸,燕蓉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宫人们跪了一地,韩蕊也没想到,她也理解不了,燕蓉的爱竟这般的热烈,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可怖,太偏激了。
得不到自己爱的人,便下手害别人以此来达到目的,目的未达到,一丝的悔恨都没有,宁愿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她才十几岁,过一年半载众人差不多淡忘了此事,再求个恩典,太后不是一样将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偏偏要走这条路。
韩蕊实在是心里想不通。
屋子里哭声一片。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眼前仿佛一团迷雾,迷雾后就是敌人藏身的地方,他们等待着自己哪天困顿了便立刻上来乱刀将自己砍死。
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厚葬四公主。”
她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长长的裙摆拖着院子里的落叶离去,身后梅太嫔的哭声直冲天际。
“初蕊,不关你的事,她谋害你只是褫夺封号幽禁已是太后和皇上仁慈,可她不思悔改,竟当面自戕,你不要自责。”
齐媱见她脸色不对,连忙安慰。
“我只是从来不知道她竟然这般偏激,罢了,在宫里住两日咱们出宫吧。”
燕蓉突然暴毙,对外只说是她染了风寒,一病不起,缠绵病榻一个月之后便没了。
因为燕蓉的事,去北山赏梅的计划便也就此搁浅了。
韩蕊在第三天回了长公主府,凌忻一身绣着梅花暗纹的素白锦袍站在初蕊宫的院子里,翘首等待着里面的人。
姜灿站在另一边,两人谁都不看对方。
韩蕊和齐媱出来的时候。
两人立刻凑了上去。
“臣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臣护送公主回公主府。”
这回姜灿抢了先。
凌忻却道:“臣准备了一匹骏马,不知公主可愿意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