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门外站着的正是一脸平静的宁相,他平静得有点可怕。
春歌吓得立刻缩了缩脖子,她在宁府这几年早已见识了老爷的手段了。
他从来不仁慈,相爷这般平静的面容之下只怕藏着的都是滔天的巨怒,刚刚二小姐的话不知道他都听到了多少。
宁相扫视了屋子一眼,满地的碎片,屋子里能砸的能摔的东西都毁了,一地狼藉。
宁若颜听到推门声抬头,红肿的双眼刚好对上父亲的眼睛。
顿时哭得更厉害了。
她是府中最小的,自小出生,便是哥哥姐姐护着宠着长大的,没了姐姐本就阴郁了几个月,后来又是二哥失声,好不容易二哥恢复了正常,自己竟得遇良人,谁曾想这良人竟硬生生的被父亲拒之门外。
她想不通,她生气,她才这般的大闹。
宁相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春歌的身上。
“你先出去吧。”
“是。”
春歌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带爬出了屋子。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委屈?”
宁相坐了下来,与女儿一张桌子相对而坐,神色平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难道不是吗?女儿难得遇到一个喜欢的,对方也正好喜欢女儿,为何不允?”
她眉眼妖娆,如今泪水一洗,更显可怜。
宁相却丝毫不为所动。
“你曾祖父从前不过是一介小吏,后来你同族的姑姑进了齐王府,做了齐王妃,得她的庇佑,宁家才开始在京城有了一席之地,可那依然是方寸之地,如今的宁家如日中天,靠的是什么,你自出生起,满京城的千金小姐谁敢与你们姐妹二人比肩,靠的又是什么?”
“父亲无非是想说宁家走到今天不同意,可汉王府也是皇亲贵胄,汉王世子与女儿不是天作之合吗?”
宁若颜不服气,她自认整个京城无人能比自己跟汉王世子更加般配了。
这是她的底气。
“你说得对,撇开别的,汉王世子的确与你般配,可为父辛辛苦苦钻营了一辈子,宁家才有了这片天地,靠的便是谨小慎微,如今宁家已与太后娘家结亲,若是再与汉王府结亲,宁家岂不是贵不可言?想过皇上和太后怎么想吗?若是没了皇上和太后的信任,宁家随时土崩瓦解,你还想嫁给汉王世子?”
他自是不敢将真正的原因宣之于口,汉王如今连皇上都敢行刺了,这无异于找死,将女儿送进汉王府岂不是将她扔进了棺材里?
若是汉王果真表里如一,每日里寻寻长生之法,吃喝玩乐,那女儿嫁给汉王世子也不是不可,可偏偏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
自己倒是派人打听了,当日朝阳郡主的宴会上,女儿频频看向那位汉王世子,可对方连多看女儿一眼都没有。
很显然,汉王世子对女儿无意,这门亲事就是无论如何都不妥当。
汉王自己找死,还非要拉着宁家去死,简直是卑鄙。
拿女儿的感情来算计,这可真是利箭啊。
他心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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