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公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
秋菊先跳下了马车,然后扶着韩蕊下来。
沿着眼前的小径走百十来步,便到了风波亭。
可此时夜深人静的,眼前一片黑黢黢的。
心里发慌,可面上却依旧镇定从容。
“你们都在这儿等着吧。”
秋菊一手扶着她,一手挑着灯笼往树林子里走。
先后姜灿和青山对视了一眼,各自开始去布置了。
主仆二人走了不到十来步,突然林中琴声乍起,萧萧瑟瑟如秋风扫过,凄凄惨惨似寄人篱下,琴技倒是一般,可弹琴者的心绪却昭然若揭。
他的心声就这般袒露于众人之前,又更像是暗夜里替主仆二人指引方向。
又走了数十步,眼前终于有了亮光,前方不远处的风波亭,周围竟全是灯笼。
有一人正在亭中抚琴,隔得太远,没有看清。
渐渐走近之后才发现,那竟是淮阴侯。
他一身白衣,青丝用玉冠束了起来,襟口还别着一枚玉佩,打扮十分风雅,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来:“殿下如约而至,是我的荣幸。”
“侯爷故弄玄虚,现在倒是可以交个底了吧?”
韩蕊顺势坐下。
石桌上小火炉的茶水正在翻滚沸腾。
淮阴候起身走到她对面坐下,“殿下,确定这件事情需要别人听到吗?只怕到时候殿下得不偿失。”
话里的挑衅,丝毫不掩饰。
韩蕊挑眉,“侯爷有话直说。”
淮阴侯看了一眼秋菊,眼神意味不明。
“秋菊,你先退下吧!”
秋菊犹豫了一下,默默退了下去。
亭子里只剩下二人?,韩蕊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小手指的指甲套就不经意间碰到了杯沿。
“不知阁下到底是何人,竟敢假冒护国长公主,这胆子着实让我钦佩不已。”
淮阴侯并不动面前的茶盏,一语中的。
果真如此,朝阳郡主竟将这么隐蔽的事情告诉他了,那她可还告诉了其他人?
韩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入口清香扑鼻,却是好茶,“淮阴侯这话如此冒犯,到底是有几个脑袋?”
她也丝毫的不客气。
只要对方拿不出是很忙真凭实据,那就是污蔑,污蔑当朝护国长公主不就是死罪一条,更何况他是个亡国之君,狗眼残喘罢了,还不自知。
淮阴侯笑笑,“臣深夜相邀,想跟长公主做个交易。”
“本宫凭什么跟你做交易?本宫有的,你没有,你有的,本宫没有兴趣。”
她的手不经意间又抚上了指甲套,那里藏着她今晚的秘密武器。
“此言差矣,虽然你不承认,可我就是知道你不是护国长公主,至于真正的护国长公主去了哪里,想来只有你最清楚了,不知这真相告白于天下的时候,你还有什么?性命都要不保了,还敢大放厥词吗?”
他笑得灿烂,露出一口白牙,在深夜冒着森森的寒气,倒像是草原上的狮子,正专心的盯着自己的猎物,等待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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