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剪刀不是很锐利,没有扎得太深,若是再深一寸,皇后娘娘就性命堪忧了。静养几日,注意不要情绪激动,不久便可痊愈了。”
“白御医费心了。”
刘盈的脸上无比憔悴,他守在张嫣身旁,很久不敢合眼。
白御医的话并不能让大家完全安心,毕竟张嫣已经三天三夜没醒过来了。她不仅受了伤,还得了风寒,烧得迷迷糊糊,可一直念叨着母亲。
“母亲,母亲你在哪儿?嫣儿想你了!”
“嫣儿,嫣儿舅舅在这呢,你先等等,你母亲马上就到了。”
刘盈出言安抚几声,可张嫣只是安静一会儿,没过多久,便会像个孩子一样,低声哭泣。
许是因为梦魇魇到了。刘盈只盼望张嫣赶紧醒过来。
她在梦里所受的痛苦,始终没有人可以一起分担。
好在鲁元公主听闻女儿的事情,已经匆匆赶到,她快步走进长秋殿,刚刚掀起珠帘,便看见躺在床榻上,面无血色,双眼紧闭的张嫣。
长公主迟疑了一下,似乎不敢走上前去仔细查看,她回头向刘盈问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嫣儿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长公主颤着声,似乎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刘盈不忍看向姐姐,他自责地低下头,
“都是我不好,我的人要是早一点到,就不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了。嫣儿也不用受了这么大的苦了。”
长公主还想再说什么,可看着一脸悔恨的弟弟,终究是不能开口,她叹了口气,微微扬起脸,把眼泪忍了回去,马上走到床榻边,仔细打量着女儿,她缓缓低下身,握着张嫣的手,强打精神,可语气中似乎有无尽的哀伤
“嫣儿,快看看,母亲来了。”
话说到一半,长公主的眼泪已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落在张嫣的枕边,说了半截的话,再也接不下去。
“阿姊,阿姊,身体为重,万不可悲伤过度,御医说了,嫣儿的伤并没有伤及要害,阿姊不要忧心了。”
“可是,嫣儿现在的样子,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她一直昏迷不醒,已经连着好几天米水未进了,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
“母亲,母亲,是你吗?”
长公主还在努力克制着哭声,可当她听见张嫣的声音,马上恢复了精神,就像个孩子一样破涕为笑,
“嫣儿终于醒了,是母亲,母亲在这呢,嫣儿,嫣儿乖,嫣儿没事了!”
“母亲,我想回去。”
张嫣看了母亲一眼,并没有停留太久。她那目光不由自主地流转,最后定定地看着笼罩在床榻上的浅灰色的帷帐
刘盈也笑着,急切地问道,
“嫣儿想回哪儿?回椒房殿吗?”
张辟疆当时就近给张嫣送到了长秋殿,张嫣便一直在长秋殿休养。
“回家,回宣平侯府。”
张嫣小声念叨着说。
刘盈和长公主面面相觑,原本想要说出口的安慰的话,此时此刻显得那样单薄无力。
“太后,皇后已经醒了。”
吕后已经搬回了长信宫,虽然没有完全修缮完毕,但也勉强可以入住,此时的吕后正坐在案几边,眯着眼睛看着香炉上袅袅飘起的若隐若现的淡淡烟雾。
听了子七的话,吕后很快收回了如烟雾般飘渺的目光,
“长公主呢?长公主来了吗?”
“回太后,长公主一早就进宫了,现在应该是皇后娘娘在一起,太后若是想见公主,奴婢这就把她叫过来?”
吕后摆了摆手,
“哀家知道了,长公主难得进宫一次,让她先和皇后说会儿话,告诉长公主不必拘礼,不用着急过来请安。”
吕后闭上眼睛又慢慢睁开,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要紧事,
“你去把辟阳侯叫来,哀家找他有事。”
不多时,辟阳侯审食其已经到了这长信宫,他拱手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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