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卑微绝望与朋友

    够了！我不需要你怜悯！莉莉.伊万斯，我不需要你来帮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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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看着女孩布莱克家族祖传的黑发和那双灰色的眼睛，脑子里想的却是莉莉.伊万斯如同烈焰般的红色发丝和湖水一般的绿色眼睛。

    它们如此不同，对于这个在遭逢伤心绝望的混血斯莱特林来说，去也是一样的珍贵，它们同样象征着一个斯内普最为渴望也最为需要的东西：温暖。

    他又想起今天詹姆.波特故意将他撞倒，狠狠地在他的书上踩了一脚，和小天狼星.布莱克在他面前趾高气扬。

    “西娅妮斯和莉莉都不是你应该碰的，鼻涕精，我警告你离她们远点，你这个油腻腻的恶心的小东西，休想打她们的主意。”

    他的恶咒被他们挡下，并且猛然抢走了他的魔杖，拿在手里肆意盘弄，“鼻涕精，你家的所有积蓄都给你买魔杖了吧，以至于都没有钱给你买洗发水。莉莉和你在一起玩的时候有没有拿桶给你接着头发上的油？她不觉得恶心吗？”

    他无助愤怒而绝望地站在那里，被强迫听着这些对他的侮辱，他狠狠握紧了拳头，只想把波特和布莱克的舌头□□，他又忍不住问自己，莉莉和西娅妮斯和自己在一起玩的时候会觉得恶心吗？

    或许会把，他知道，莉莉的父母总是不太愿意莉莉和来自蜘蛛尾巷的自己有太多来往，更别说莉莉和佩妮曾经因为他搞笑的衣服嗤笑过自己。

    “詹姆.波特！西里斯.布莱克！”莉莉冲了出来“你们在干什么！欺负同学吗！”她蹭蹭蹭跑到詹姆.波特面前，一把夺过了他手里属于斯内普的魔杖，塞回了斯内普手里，“你们为什么要欺负他，他招惹你们了吗？”

    詹姆笑嘻嘻地看着莉莉，“也许吧，也许因为看到他让我觉得恶心。”

    莉莉气愤地对他们大吼大嚷，斯内普沉默地听着，却觉得莉莉的指责落在了自己这个肮脏的，丑陋的瘦弱的，甚至根本打不过这两个格兰芬多流氓的鼻涕精身上。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在莉莉.伊万斯的怜悯下苟延残喘的可怜虫，依靠着眼前这位姑娘的庇护，暂时得以免受应该受到的欺凌和嘲讽。但这些是有意义的，这让他认清楚了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是多么肮脏，愚蠢，卑贱，多么不值得怜惜，不配拥有这样美好炽热的友谊。

    “够了！我不需要你怜悯！莉莉.伊万斯，我不需要你来帮助我！”他双眼通红地大喊，“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

    ……

    西弗勒斯.斯内普看着西娅妮斯，詹姆.波特的话在他脑子里跳动，搅得他脑子生疼，然后，他用颤抖的声音对西娅妮斯说：“你觉得我很恶心吗？”

    西娅妮斯愣在了原地，她看见西弗勒斯眼睛里的痛苦和挣扎，她说：“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刚刚还救了我。”

    斯内普的眼睛还是空荡荡的，他不安地挪动着双腿，挣扎张开了那似乎被胶水黏住了了的唇瓣：“那么，你们为什么不喜欢我？因为我是个斯莱特林的混血？是混进你们贵族场地的泥巴？”

    西娅妮斯急忙说“没有的，西弗勒斯，他们…”

    “够了，布莱克，我知道的，我只是一个混血，我不应该和你来往过多。让我一个人静静，我不想，我不想再和你再一起上魔药课了。”

    西娅妮斯看着他，“那我们还能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写作业吗？”

    斯内普摇摇头。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斯内普绝望地望着她，仿佛他的光芒在一瞬间熄灭了，“我不知道，西娅妮斯，也许不会是了。”

    西娅妮斯突然觉得心里面空了一块，有什么东西让她的心变得柔软而酸涩。

    她想起了纳西莎告诉过自己的：陪伴。

    她知道西弗勒斯正处于困境，甚至他遭受的这些或许与自己有关。但是他需要陪伴，哪怕他对自己发脾气，但是这是她身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好朋友应该做到的。

    于是她在斯内普的身边坐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还会是的，西弗勒斯，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无论什么时候。”

    她感受到身旁男生的僵硬，然后，她听见泪水轻轻划过脸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