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我都精神不济,香菱都快不敢往我跟前凑了,可我能怎么办,心里被那莽夫有外室的事,搅得各种意难平。
直至夜深我还在榻上翻腾着无法入眠,借着窗棂外透进来的月光,我瞟了一眼案几上的漏壶,居然已过三更天了。
已经这么晚了么?严歧今夜只怕是不会再过来了,连个话也不曾传回,是生气我在他母亲面前踢了他一脚?还是早已歇在碧萝苑林孋那边了?
罢了,就算他真歇在那边也是应该的,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因着我腹痛的事他还责罚了人家,哪怕只是做做样子,关上门后可不得好好哄哄么?
我莫名的心头冒着酸水,恨不能现在就狠狠咬他一口解气。
第二日一大早,我是被香菱从被窝里硬拖起来的,今日孟肇去湘东,我需去送行。
城门外,孟锦和孟肇正在话别。我略略扫了一眼,只见一驭者一辆宽篷豪华马车,马车一侧一侍卫牵着两匹马。
“阿兄。”我上前去朝孟肇福了福身子,“怎的就这么点人?还有我给你买的那些物什呢?都是能用得上的,你怎的也不带上?”
孟肇正欲开口,他身后不远处的马车帘子被撩了起来,我的目光越过孟肇朝马车看了去,竟是一相貌清秀的少年郎。
就在我还未来得及收回目光,远处两道“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待我看清楚时,马上的人已经跃下马来到我跟前,可不就是严歧么?他将缰绳扔给随在他身后下马的王猛。
这莽夫还穿着昨日的衣衫,又是自城外而来,俨然昨夜里是宿在兵营那边的,亏得我寻思了一整夜都没能睡好,心里还对他憋着气的好不好?
“咳咳,有仁兄,也不给介绍介绍么?就让我等一齐看着你们俩深情相望?”说话的是坐车马车里的少年。
严歧脸上漾起一抹尴尬,一把拉起我的手上前了两步,对着马车内的人介绍道:“拙荆孟乔。”
那少年看了我一眼,随即看了看孟肇,才再又回眸朝我拱手道:“孟夫人,安!在下湘东附城文康。”
我亦是朝他福了福身子算是回礼,一直盯着他看的目光仍未收回,嘴里也极随性的冒出了一句,“好生俊俏的少年郎!”
严歧瞬间黑沉了脸,孟肇也是难堪不已,而文康则更是尴尬,本就白皙俊秀的脸庞瞬间憋的通红。
我知我是又犯了傻,说错了话。
香菱急急上前将丁泉拉了过来,朝严歧行礼后道:“大公子,昨日孟家大公子给少夫人买了个小护卫回来,特领来给大公子过目。”
……
严歧瞥了眼丁泉,脸上的怒气肉眼可见的迅速升腾了起来,我都能闻见他握拳的手紧的咯咯作响。
香菱看向已经瞬间变鹌鹑的我,头垂得更低了,这丫头一向脑子灵光,今日这是怎么了,还嫌不够乱么?
“姐夫,安!阿锦好多日未见阿姐了,很是想念,今日可住去姐夫府上么?”孟锦过来朝严歧行了一礼道,还带着几分怯弱的伸出他的小手,轻拽住严歧的衣袖。
严歧看了看他,手上的拳头松开了,还似叹了口浊气,他抬手轻柔的抚了抚孟锦的头,道:“好,阿锦若是高兴,以后一直住在严府都可。”
随后将目光扫向我,冷声道:“夫人不若先行带阿锦回府去,为夫稍事回府还有要事要与夫人商量。”
“敬诺。”我恭敬的朝他福身应承,拉着孟锦的手就落荒而逃,身后跟着香菱和丁泉。
我才不会傻到真就马上回府,等着承受他的怒火和训斥,他那些招数我都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从前我若是多瞧了几眼长相精致好看的少年郎,总免不了被他一番训斥,数落我不知廉耻,不知非礼勿视云云,然后就是罚抄女诫,他管我可是比我父亲管得还宽还要紧。
我遣退了随侍在孟锦身侧的仆从,一行四人去了街市闲逛,又再隐晦的绕去了紫云药庄,直至午膳时分才领着他们去了醉仙楼,美美的大吃的一顿。
才从醉仙楼出来,就撞见了急急来寻我的严歧的仆从。
我自知逃不过了,还偏要亲自送孟锦回孟府,也不理会严歧的仆从说他一直在朝晖苑等我,他喜欢等就让他等好了。
孟府外阿锦紧紧抱着我的腰,赖着想要随我回严府,我轻抚着他的小脑瓜,他是孟家的好儿郎,当然是要留在孟府的。
好一阵儿耽搁后,我才姗然回府,心里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可回到朝晖苑时严歧已经走了,整个院子的人见到我的那刻徒然松了口气,纷纷表示大公子今日可是动了雷霆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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