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这样痛恨过南疆总督,区区百来头沙龙,如果他手下真正的精锐未被抽调走,根本不在话下。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代表着怒锤军团军魂的那件东西被人拿走,战争兵器被克扣,区区数万异人族,怎么可能打败南疆最强的军团之一的怒锤呢!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背叛和阴谋!
看着多年培养的心血在现场中毫无意义的死去
狂战的眼神像是穿越了某种界限,投向战场后方另一端的戈壁山崖之上,那里似乎有两个身影,若影若现...
脸色异常阴沉的狂战看了看身后抽调集结起来的数百亲卫军和心腹,在犹豫良久之后终于放弃了将手中这支最强的班底力量投入战场的打算。
这是他离开南疆后最后的底牌,如果损失太过严重的话,即使获胜了,对于狂战来说都是不值得的。
那些普通的战士,死,就死吧,不付出足够的代价,他又怎么可以推卸掉战败的责任呢?又怎么能够证明自己的失败是因为某些人的无所作为呢?
为了他心中的野心,狂战选择了沉默。
最重要的是,他没得选...
正在他沉思的时候,一队满脸冷漠的亲卫带着一身血腥气息从后方绿洲而来,那是狂战的营帐。
领头那人先是看了眼战场情况,然后凑近了黄战说到:“大人,事情都办妥了,那这里,我们...”
“不用多说了。传令全军死守吧,作为怒锤的战士,就应该死在战场上...”当狂战的话语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得异常陌生了,可最终,他的目光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鲜红的代表死战的大旗飘扬在了人类军旗的旁边,显得格外的刺眼。每个看到这旗帜的战士都忍不住心中一寒,最后默默地爆发出了最后的勇气,杀戮,继续...
没有人敢于违抗死战旗的意志,死战下去,死的虽然会是他们,可要是违抗,死的就是他们的亲人。
被抛弃了啊...
杀戮,渐渐变成屠杀,人类的体力与身体力量倍增的血蝣军团相比,还差了一些。在不断被分割和绞灭之中,五万人类大军,在鏖战几个小时之后,死得几乎不到一万人了,而血蝣军团,却仅仅减员了一半左右。
没有退路,连逃跑和投降都无法做到,能争取的仅仅只是有尊严地死去。选择崩溃、逃跑的都已经死了,血蝣族拒绝任何人类投降。
留下的人带着最后的疯狂和尊严垂死挣扎。
胜负,已经注定。
“走吧...等等,那...那是...”看到自己麾下的军团几尽全灭下依旧死战的豪情与悲凉,狂战叹息一声,正待转身离去的时候,天空中却传来了一阵强烈的波动。
随着这阵波动,整个战场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掐灭了火气一般,陡然一阵停顿。
紧接着,前一刻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大片的乌云以不符合逻辑的速度聚拢在了一起!
“劈咔!”伴随着一声巨响,在这沙漠之地,居然下起了稀稀拉拉的豆大雨滴!
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变化给震得失去了方寸,就连杀戮都在这阵突如其来的短暂的大雨之中停顿了下来。
“雨,是雨,真的下雨了,下雨了,哈哈哈...”
无论是异人,还是人类在这场苦战之中都已筋疲力尽,这突然降临在沙漠中的雨水,让众人都用种重生般的欣喜,尽管这欣喜可能只是暂时的。
双方很有默契地彼此退开了一段距离,默默地感受着这神赐般的清凉,更有神神叨叨的人类或者异人干脆跪在了地上祈祷起了什么。
‘叮当、叮当...’
伴随着一阵古怪的金属撞击的响声,一个人影突兀地出现在了沙漠边缘,似慢实快地向战场走来...
一直躲在战斗边缘地带,原以为来了什么绝世高人阻止战争的骆夏,等看到来人的造型之后忍不住一阵诧异。
蓬头垢面,破破烂烂的衣服,满头的鸡窝似的白发以及邹吧吧的皮肤,怎么看怎么像是个路边老年乞丐。但那诡异的出场方式却又真实得提醒着众人,来人的不凡。
“恶战之后,总是伴随着磅礴的大雨,希望,你们喜欢我提前送你们的缅怀礼物。嘿嘿嘿,多么浓郁的死气,多么新鲜的血腥味啊...好久没有品尝过了,好久...”
旁若无人、如同梦呓般的阴森语气,穿透人心般传来,伴随着布满天际的乌云和不时划过天空的闪电,一阵让人心底发寒的激流在不知不觉之中从每个人的心底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