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其实是有些害怕的,她前不久,不小心惹了个混子,被逼着欠了不少钱。
那个混子用脚踹在墙上,流里流气的拍了拍田恬的脸,笑嘻嘻的对同伙道:“这小娘皮,长得挺嫩!兄弟们要不要一起玩玩?”
“别”田恬害怕的样子让混混越来越放肆!
“小娘皮,爷也不是那么难说话!”混子把烟含在嘴里,一群小弟将火给他点上:“你在情人节那天,给兄弟几个玩玩。”
混子指着不远处一个宾馆,一口烟喷了田恬一脸,呛得田恬直治咳嗽:“看见没?不然的话你考虑清楚了。”
混子亮了亮田恬签下的欠条:“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哦。”
田恬既不想去,又不敢不去,她思来想去,觉得那钱是混子逼她欠下的,那么她换个男的去,混子也不可能干别的事吧。
主要是她怕混子闹起来,影响她在学校的名声,要是换个人去,那混子也只能吃下这个暗亏。
田恬在信息软件上约聂飞出来见面,地点就定在了那个酒店。
没有人知道聂飞在哪里经历了什么,田恬也不知道,在聂飞呼唤她名字的时候,她退缩了,她捂着耳朵跑走了。
不,并不能说没有人,王凯应该知道的,最后是王凯踹了门。
“我曾经是个好女孩儿,”田恬开始惴惴不安,她开始害怕,或许说愧疚让她夜不能寐“但那是曾经。”
聂飞好久都没有来学校了,曾经干干净净的桌子上落了一层薄灰。
田恬因为心虚连打听聂飞到底怎么了都不敢,只能听着一波又一波说聂飞叛逆离家出走或是住院了之类的流言蜚语在学校漫天传播。
你知道吗?有时候一件不经意的事情对别人的伤害会成倍增加,那种恶心的,黏腻的东西像是如影随形的恶心怪物。
那个怪物的名字就叫做不堪入目的记忆。
聂飞害怕光,更害怕人。
可偏偏光影就打在他身上,将一切肮脏的伤口赤裸裸暴露在光影之下。
然后是一个男人强制性让他看着他的眼睛。
男人们一个一个的站在他面前,成群结队的嬉笑,他们叼着烟头,然后,然后呢?
然后他看见了王凯,接下来是被侵犯,然后脑子一片漆黑,有个温柔的声音让他不要去细想。
聂飞干呕着,想要躲开王凯的触碰,然后在瑟缩在纯白色的心理治疗室角落。
门被啪嗒一声锁住,王凯头一次这么沉默,他跟着梁医生,去私人诊所交了治疗费。
王凯拽着那张单子,靠着墙,他当时进入房间的的时候看见的聂飞就像是在一个被玩坏的(性)爱娃娃。空洞缺乏生气,仿佛随时都会从顶楼一跃而下,像跳跃的光点,抓都抓不住。
那群混混高利贷也是放的多,直接让王凯弄到了监狱,估计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田恬思索再三,偷偷的溜到了聂飞家楼下,聂飞父母经常出差,在家里的只有一位保姆阿姨。
她说她是聂飞的同学,来看看聂飞。保姆阿姨见过田恬的,也就没有怀疑,将她放了进去。
那是田恬时隔一个月后,第一次见到聂飞,他安安静静坐在床上,眼睛里是那种无措,茫然的情绪。
“你来干什么。”聂飞没有看田恬,他盯着自己的脚,白白净净的,没有鞋子,也没有穿袜子。
“我,”田恬谎话张口就来:“我是因为你生病了,所以来看看你。”
“你很久都没有来学校了,同学们都很担心你。我也很担心你……”
“谢谢你来看我,你回去吧。”聂飞自顾自的躺倒床上,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空间,就像个胆小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