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木境的夜是这样漫长,连设定其自然规律的迢杳都在暗骂自己是个蠢猪。
当初将夜变得漫长原是为了除去那么多时间去思考那些令人忧伤的事,不去想那些故人音容。
现在后悔了,后悔的不行啊!
终于捱到微芒初露,听到隔壁间的云霜已经起身更衣。迢杳听清晰地听到那衣料摩挲的声音,脸微微一红,不知所措,却又忍不住去听,以致于大家最后全都在等衣衫凌乱的迢杳。
“死老头!你一个个早上都在干什么?慢吞吞……”禄祁一脸嫌弃。
迢杳的相貌停留在华袍择桃花的年纪,还是一副俊容,此刻透着些慵懒的柔美,他自知容貌迤逦,所以不慌不恼。
“这不起来了么?急什么急什么。”迢杳捂住耳朵,缓慢地理好衣襟戴好冠才下地。
“你也真是够懒的。”禄祁撅撅嘴,不满道。
迢杳据理力争:“你还好意思说我?!”
“就说你!就说你!”禄祁双手抱臂。
“你!”迢杳大有一副要和禄祁吵起来的趋势。
云霜冷着脸,眸子里是微怒的寒冰,温度骤降。
突然间,世界寂静。
“我看你们俩倒是力气充足。”云霜口吻平常,但是两位域主却感受到里头滔天的怒焰。
“咳咳,没有没有。”竹姥式卑微。
“是啊是啊,咱们昨晚都没睡好呢。”木翁式卑微。
“那走吧。”云霜抚了抚袖口,口气冰冷,不近人情。
“好,好好好!快走快走!”竹姥二次卑微。
(四)
一路上十分安静,但才出了木境,两人又有吵起来的趋势。
浮凝终是看出两人极度不和,动不动救要小吵一顿。
昨个儿木翁看到云霜心中十分高兴便未有多理睬竹姥,这才避免了一场场战争。
可现在,同行之时,两人见粘云霜粘稳了,便不顾身份开始拌嘴,云霜封了自己的听穴,闭上眼睛休息,马车有些颠簸,云霜像个雕像端坐在软软的坐垫上,只留下浮凝一个可怜人在竹姥木翁唇枪舌剑里夹缝生存。
终于到了中州首城大城门,守卫刚刚拦下马车。才姿艳艳的螭瑜便怒瞪两个没有眼力劲儿的守卫。
跟他们打着手语:州主的车也敢拦,不要命了?
两排守卫纷纷退开,留下一条阔路,供云霜的马车行驶。
浮凝自是看不懂螭瑜的手语,但是她还是震惊地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云霜,两人还在对骂,云霜这才睁开眼,掠掠衣袍,从马车上下来,带上一只白纱垂地的斗笠,随手给了浮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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