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驶向A市医院的车里,坐着两个小心翼翼相互靠近的灵魂。因为是下班末峰,梧桐路上规规整整等通行的车辆排成了一条小长龙,每走一段都要停顿一下。
上官川水专注的看着前面的路况,问她:“脚疼的厉害吗?想不到这条路下班末流还这么拥堵。”
“这条路一直是这个样子,从三四年前城区扩建起,就被改造的不像以前的样子“,林陌感慨道。上官川水侧头看着她,刚刚明明连路都走不了,一声不吭的性格,不像她。
因为梧桐路是A市最繁华的地方,交通比其他地方要拥堵一些。在这条路上,有商务办公楼,住宅区,大型商场,学校,医院,酒店,博物馆,体育场所,不胜枚举。
“你大学是在A市上的?”想了很久,上官川水才问出口,言语中有对过去的追忆。
她小心点点头,一股五味陈杂的感觉涌上心头。曾经的梧桐路是一条充满人情味的林荫小道,不像现在这样繁华拥堵。
每逢盛夏,会出现许多大排档,每次经过这里,她都会忍不住偷偷的想,这样的时光,如果有川水在是什么样的。
可是转身,一个熟悉的身影都看不到。像极了一段时间的生活,承载了所有,却一点惊喜都没有。
“平时回家要多久”,上官川水忽然问。如果他没有记错,“格林酒店”与光影大楼虽然不在一个片区,但是同属于梧桐路。
“大约1个多小时吧”,或许可能更久,记得刚刚工作的时候,她经常坐过站。然后昏昏沉沉中,去赶下一趟回去的公交。
“川水,你在美国过得还好吗。”她小心翼翼的问。她问完,又觉得拉远了自己和他的距离,这是一段她从不曾参与的生活,一段两人永远找不回的遗失。
“一切都好”,过往经历只编织成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他淡淡的说着。这四个字里,有他异国求学时的坚韧和辛苦,也有对于生活的珍惜和妥协。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
她低头,哦了一声,后又是一阵沉默,心里沉甸甸的,这就是她和他真正的距离。在他心里,始终有一间隐秘的房子,可能永远不会再向她敞开。
不知不觉到了A市医院门口,这段距离像很长,又很短。她转头看着他的侧影,他正熟练的把车停进停车位,挂档,熄火,这种熟悉的感觉像他从未离开过一样。
她曾经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在他去了美国音讯全无的时候,在她一封来信都没有收到的时候。
“川水,我从来不敢想象你像这样坐在我身边。”这句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川水,今天你怎么会出现在江正的婚宴上。”
“商务往来”,他简短的回答。“你的朋友听起来身体像有什么问题”,上官川水疑惑的问道。如果他没有记错,她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苏小桐应该是她后来的朋友。
“之前眼角.膜受损,看不见任何东西,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林陌回答,言语中有一丝无奈。
医院,曾经对她来说,某段时间也是噩梦一场。曾经,有一个人失去了所有,像荞麦渴望阳光一样等着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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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轻微错位,借助手法复位,再好好休息几天,应该没有大问题,去治疗室外排队吧”,骨科医生看着x光片对他们说,说完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
“医生,我的脚彻底痊愈需要几天。”林陌犹豫过后,问。
“因人而异,你的情况不严重,2周以内差不多。”
“能不能快一点,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尽快好起来。”
医生一脸严肃,“身体的恢复需要一个周期,没见过有人生病还着急的,身体最重要。”
“好”,林陌低头说。有些不甘心。
“医生,还有没有其他需要注意的事项”,上官川水问。
“多休息,少走路,回去后可以进行冷敷和热敷。48小时之内,用冰块进行冷敷,每天2-3次,时间持续10-12分钟,48小时后,等到红肿消失,可以热敷缓解疼痛。顺序不要记错了。”
“谢谢医生”,上官川水礼貌的接过光片,扶起林陌,来到治疗室外的长椅上候诊。
治疗室的长廊上是电子显示屏,病人只需要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等待,等到号码被叫到,就可以进去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