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狗獾兄弟,然后再捡一条送入自己口中大嚼,含糊不清得往下说去:“刚才说到咱尕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两只野鸡,可还不等咱把野鸡脖子拧断,又有一群兔子麂子啥的野物一起从林中冲了出来,后面竟还跟了一头牛犊大小的野猪!咱这心里一急,慌忙撒了野鸡,去捉麂子,心想一只麂子足能顶上十只野鸡不止,这笔账,咱尕二自然算得过来了!”
尕二说到兴处,不由又举酒盏,咕咚一声再次下肚,喝完却不自己斟酒,反而望望阿四,又指指酒盏,竟然开始使唤上了人。
尕二讲得绘声绘色,阿四似也听得有些陶醉,于是也没多想,抱起酒坛便给尕二斟上一盏,斟完抬头,却见尕二一副得意忘形神色,阿四便不免有些着恼,但见自家公子正是一副津津有味的倾听模样,阿四只得瞪了尕二一眼,同时暗自腹诽一句。
“你猜最后如何?”尕二问道。
“如何?”迢远急问。
“好它个穷顽贼,最后鸡飞了,兔跑了,麂子也没抓到一只,最后落得个空欢喜一场!”尕二说到此处,猛地一拍大腿,懊悔之色溢于言表,但这副滑稽样子却将大家逗乐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得着,尕二其实最后险些捉到一只牛犊大小的山羊!”尕二见大家均有惊色上脸,不由得再次神气起来,“那山羊又肥又壮,身子圆滚滚的,尕二只看了一眼,就能看出那头山羊前胸后肘上全是腱肉肥油,要是能够抓来,放在火上一烤,滋啦爆响,香气扑鼻,一口咬下,那才叫一个美……”
“那你到底最后吃到了没有?”阿四听得心痒难支,先前不快已然忘记,于是忍不住插口问了一句。
“吃到?吃到个屁!”尕二忿忿咒骂一句,“眼看那只山羊涌到面前,尕二怎能放过,于是赶紧伸手将山羊两只前腿抓住,正要将山羊放倒之时,却又一阵绛紫色的雾气腾的从后面升起,很快就把那头山羊包裹起来,眨眼工夫,一头肥肥壮壮的山羊便化成了一具白森森骨架,最后又被那团紫雾噗得一声吐了出来!”
“你说什么?活生生的山羊转眼就变成一堆骨头了?”迢远诧问道。
“是啊,果真就剩一副骨头架子,穷顽贼,竟连点肉渣下水都没给尕二留下!”尕二此时说来仍是怒气满胸。
“啊!”迢远惊呼出声,随即又立刻镇定下来,“那团紫雾莫非都是些……”
“都是些魑魅妖种!”一句话答完,刚刚还在讪笑的尕二不知何时已然换上一副惊恐之色!
“直到将肥羊吃完,那团紫雾摇身一变,突然就变成刚才那只肥羊模样,咱尕二还以为是眼花了,正在想要不要上前捉住,但还不等想清,那只肥羊忽然化成了一只三足四目的老虎,可这老虎身上又不见斑纹,反而披了一层钢针似的黝黑猪毛,口中一对火锥似的龅牙高高突出,简直、简直……”
话刚说到半截,尕二忽然停下,转头看向阿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