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也是难辨,令人顿生虚幻之感。
纵然如此,途百川仍旧在栈道尽头伏下身去,沿着渡桥原本方位反复观瞧,足足过了半刻,途百川才终于承认那名驼兵所言不虚。
不知何故,一直满满当当的河水已被尽皆放掉,沐阳河重新变回一条谷地潜流,渡船浮桥随之落入二十丈深的河谷底部,此时面前只余一道五六十丈宽天堑缺口展露眼前!
途百川虽是车队副魁,资历却不比途三山短浅,行走炽谷商路却也二十有年,但从未见过这等怪事,一时之间,大惊失色,急忙从栈桥上抽身退回,向后面飞奔报信去了。
车安候闻此,当即不动声色得下得车来,在途百川引领之下,亲自步入栈道之上。
果然好大雾气,浓稠如粥,令人目不见物。
好在,一盏昏暗灯光仍在对岸闪烁游移,明明便是有人值守,却又为何断流沉桥?
虑及此处,车安候心中诧异忽生,略一沉吟,便将途百川叫到身前面授机宜,随即途百川再次走到栈道尽头,开始向着对岸高声呼喊,无非是些表明身份,请求过河之词,只是语气颇为谦恭。
足足喊了三遍,才有一声爱答不理的慵懒之声嗡嗡传来,但话中之意却令迢瀚车队大感意外,只因那边话中之意明明便是拒绝迢瀚商队从此路过,并非只是此时,而且以后也是不准,除非迢瀚商队将那笔铸造兵器费用还了。
河谷空旷,不必途百川回来报告,车安候已在后面舆车中听了个分明,心道:本还以为却寒口上守将之语只是信口胡说的玩笑,不想沐阳渡口也是同样说法,如此说来,便果真是那炽腾老匹夫之意了!
念及此处,一簇怒火顿时激荡而起,只见车安候迈步向前,走到栈桥尽头,又让途百川报上自家名号,请出对面守将前后说话。
途百川胆气为之一壮,立刻高声呼喊,将车安候名号用意一起报上。
又是喊了三遍,那边便如全都死了一样,竟然连点回音也不再传出!
一直强捺怒气的车安候见此羞辱之举,顿时发作起来,便如拒虏关城那次一样,一腔忿然痛斥之语再次从口中喷薄而出。
直到这番振聋发聩、软硬兼施的话语说完之后很久,那边不但没有一丝声响传出,便连那盏本就模糊的灯光也被熄灭了!
迢安纵然已是怒极,却也不得不自恃身份,同样话语不再重复二遍。但又无处发泄,一筹莫展,车安候脸上已然涨得通红,不住在半截栈桥上踱来踱去。
途百川从未见过车安候如此怒容,只是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迢远已在后面听到风声,此时带着一班新朋旧友匆匆赶来,但见伯父罕见暴怒之色,迢远不敢插言,只是悄悄靠在一边,向途百川悄悄探问。
须臾,车安候突然转头,对着途百川说道:“焰火令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