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蝁戮确有过人之处,于是开口向蓬木苏相求。蓬木苏虽有不舍,却知饲蝁戮所言非虚,为保饲蝁戮平安无事,也便忍痛割爱,允许饲蝁戮转国去往澄阳去了。
“蓬木苏自然不知,当年这一偶发之举虽是保得自家王位臣民,却是无意中戕害了人帝性命,唉,此时想来,好不令人唏嘘!”海疏长叹一声,脸上已有悲怆之色。
迢远本已听了个明白,却被海疏这声长叹重新拖了回去,反而更加迷惑了,于是立刻追问:“经略为何这般说,这饲蝁戮行事虽然不择手段,却也智勇双全,确是一名不可多得的人才,后被人帝收容一事,更是君臣知遇的一介美谈,为何却被你说成害了人帝呢?”
“呵呵,小人唐突,公子姑妄一听便好,毕竟人家此时正是一国之主,尚且无人力证他便是戕害人帝的凶手!”海疏说道。
“一国之主?他?凶手……”迢远一面紧锁眉头,一面伸出手来,似在努力掰扯其中关联。
海疏见此,不禁猛地一拍自家脑门,致歉道:“公子见谅,小人只顾说得痛快,却是忘记说了,这饲蝁戮便是当今八廓城中,那个假惺惺自称代主监国之人!”
“莫非你是在说,当年那个蝁奴便是而今澄阳伪王,危戮!”尕二惊问出声。
“如假包换!”海疏斩钉截铁道。
“甚么?竟是危戮?!”迢远突然喊出声来。
这一喊不要紧,却是将正在凝神静听的众人全都吓了一跳,一来声音太大,二来这个结论极为惊人,众人闻此,几如晴空霹雳,早已惊得合不拢嘴巴。尤其坐在一旁的阿瓜,竟然猛一趔趄,险些从席上跌倒下去!
“千真万确,饲蝁戮便是而今澄阳国都八廓城中那个所谓代主监国的危戮,小人纵有百千个胆子,也不敢欺瞒公子!”海疏唯恐众人不信,于是再说一遍。
只是这个说法太过离奇,望楼之上人人侧目,个个呆愣,顿陷一片鸦雀无声之中。
良久之后,迢远才又说道:“可这饲蝁戮为何便改了姓氏,改叫危戮了呢?”
见众人目光全部投向自己,海疏却是不慌不忙,举起面前酒杯,抿了一口之后,方才说道:“这又说来话长,澄阳八大氏族人尽皆知,危氏便是其中之一。危氏一门,自来屡出勇猛战将,与解氏一族被共誉为澄阳左膀右臂……”
“莫非就是而今穷荒国的解氏王族吗?”迢远插问一句。
“对对对,便是当今穷荒大王解万愁这一族!”
海疏继续说道:“解氏因为后来在百番大战中的功劳,被人帝整族徙往穷荒为候,后因澄昭身死,危戮又自封澄阳代王,解千忧之子解万愁率兵勤王不成,索性便自立为王了!”
“这些伯父已在途中多次提及,已然尽知来龙去脉,经略不妨专说这危氏一族吧!”迢远见海疏有些啰嗦,不禁提醒一句。
“是了,侯爷自是亲历之人,又兼博闻强记,必是已对公子说起过穷荒渊源,小人这便全数略过,专说这危氏。”
海疏哈哈一笑,说道:“而这危氏一门却是大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