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束光芒冷冷射出,远看虽如一道伤疤,却又忽开忽合,闪烁不定,细细看去竟是又多长出一只立目!
众人分明看到,银衣男子刚刚还有一只如弓似棒的银白兵刃在手,此时却已消失不见,再看身上,银衣曳地,几无兵器藏匿之处,莫非方才三条银炼与兵刃便是气息光芒幻化而成?若真如此,岂不骇人听闻?
另一手中倒是满满当当,正是刚才凌空抓握,赖以倒悬于冥河穹顶之上的“根须”!
但这又哪里是什么根须,分明便是一些冥河已见的百足尸蚴罢了,只是身形尚不丰满,此时不过一丈长短,圆口百足虽已初见雏形,但尚不够坚利,倒似是些还未长成的半大崽子!
此次大难得脱已属侥幸,更有百十名同船数日的同胞与全部二十头鬼面巨魈刚刚惨死冥河之中,刚刚逃出生天的众人此时仍旧沉浸于震惊悲痛之中,竟然一时无人想起这些尸蚴竟然栖生于冥河穹顶之上,一旦长成,便即掉落冥河之中,然后随着水流四处蔓延而去。
这时,银衣男子身形再动,一抹银光随着左手挥动一闪而逝,也不见如何动作,那些百足尸蚴已然尽皆被剃去了两端头颅,再而被抛向一旁,任其抽搐挣扎去了。
“速离此地!”
只此四字从银衣男子口中,却有无限威严,万般凌冽,绝不容听见之人生出半分质疑,鬼使神差间,众人已然紧紧跟在银衣男子身后,向着一旁躲避而去!
不等走出十丈,一注腥黑水箭已然从圆孔之中激射而出,随即冲上半空,四散溅落,犹如天然涌泉一般,若非刚才走得及时,想必此时已被尽皆射中!
水流散落而回,却有许多妖魄借此逃出生天,摇身一变,顿化为一群魍魉,便如汲取了天地精气一般,一改柔弱之态,反而纷纷飞上天空,开始围着这群生还之人疾速旋转起来!
眨眼间,一个魍魉俯冲而下,目标直指护在迢远身前的阿四而去!
虽已早知魍魉厉害,也知自己这点能耐绝然伤它不着,但刚刚冥河数度遇险,阿四早已心如铁石,浑然不惧,手中荡瀚长枪一举,不退反进,反而向着魍魉逼来!
但那只魍魉还不等靠上枪尖,一道银白光箭早已射来,不偏不倚,正中魍魉核心所在,了无半点声息传出,一片绛紫雾霾便即分散而去。
阿四循迹而去,却见发箭之人仍是那名银衣男子,此时手中兵刃已然化为一把长弓,弓上虽然无箭安放,却有银白光芒点点闪烁,待到飞出,已在半空之中拉伸为一条条银光箭矢,或是独行单往,或是三两齐出,向着后续袭来的魍魉连环射去,虽然不见如何瞄看,却是箭箭中的,绝无虚发!
眨眼之间,四周白光闪烁,紫雾腾腾,那群刚刚还是气势汹汹的魍魉,转眼已成虚无烟云,便连冥河也已无缘再回了!
所有人早已全部看得呆了,光箭非凡,箭法通神,此等战法简直绝世罕见,而这能将手中兵刃时棒时剑时而长弓银炼随心变幻之人,虽然不知来历,却也几可断定,绝非凡俗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