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你近,他俩就直接去西郊了。
刘光辉说:那就辛苦你了,说实话这本来是我们“二科”的事,不该让你们受累。
梁昊说:哎呀科长,咋能这么说呢,咱们是一家子,你坐好了我快点开。
接下来俩人再没说话,半个小时后他俩赶到了位于西郊十公里外的“乡舎茶所”。王宁已经等在大门口了,他跟在刘光辉和梁昊身边一边往茶所里走一边说:“三嫂”茶坊发现了死者,是“开元房产”二当家蒋三德。
“三嫂”茶坊周围已经被警戒起来,梁昊和刘光辉弯腰钻进警戒带,此时李诺正在茶坊里勘察。
茶坊内有一张茶桌,茶桌上摆着两只青花瓷茶碗和一尊青花瓷大茶壶,茶桌下面躺着一个瘦高个子穿白衬衫的男人,头发散乱在额头,双手揪着衬衫领子,弓着腰蜷缩在桌子下,地上有呕吐物。
李诺盯着死者说:典型的中毒特征。
茶桌上有手包一个,茶碗两只,一尊青花瓷大茶壶。一只茶碗里有茶水残余,另一只茶碗里干干净净。刘光辉心想:这样子是蒋三德自己喝的,另一个人并没喝。
李诺冲茶坊外喊:谁报的案?
一个穿唐装的中年男人马上回答:是我,我。
李诺问:你在茶馆做啥工作?
唐装说:我是值班经理。
李诺问:你怎么发现的?
唐装回答:不是我发现的,是这间茶坊的茶童发现的。
李诺问:哪个是,让他过来。
一个吓得脸色惨白的茶童怯生生地走进来。
李诺问:你别害怕,说说当时的情况。
茶童声音有些颤抖,他说:蒋哥是我们的常客,傍晚他就订了“三嫂”这个房间,大概晚上8点多来的,要了一壶今年的碧螺春,八百块钱一壶,我就给他去沏茶间沏了茶,他自己喝了一杯没两分钟就捂着肚子大叫疼,跟着翻倒在地上打滚,接着就不动弹了,我被吓傻了,玩命跑去报告了经理。
李诺说:别害怕小兄弟,慢慢说,就他一个人?
茶童说:嗯地,我问他几个人着,他回答是两个,可是没看见还有谁来呀。
郑国强从茶坊后面绕进来跟刘光辉和梁昊打招呼:哎呦,两位来的挺快呀。
刘光辉说:坐梁大队的车跟坐飞机一样,我是飞来的。
郑国强冲梁昊说:没想到你还会开飞机。
唐婉进来朝他们几个摆了摆手,那意思是出去吧,然后验尸。几个人出了茶坊,李诺把刚才了解到的情况做了汇报,意思跟茶童说的基本一致。
刘光辉悄悄离开茶坊独自沿着小道去了沏茶间,来回走了两三趟然后走到沏茶间后面院墙下蹲下仔细查。
唐婉一边检验一边说:初步确定死者就是中毒死亡,***,茶壶钌铞上有两枚指纹,猜测是死者跟茶童的,茶桌上就一只茶杯上有指纹,应该是死者的,地上两种鞋印同样是死者和茶童的,下毒的方式有三种,一是沏茶时下的,二是他自己带来下的,三是中途有人给下的,这屋里没有第三者留下的痕迹。
唐婉话刚落茶童就哭了,他说:我怎么可能给他下毒呢,我跟他很熟的,我干么药他死啊。
郑国强朝他摆摆手说:没人怀疑你下毒,我问你,你在沏茶间时离开过吗?
茶童说:没有,我一直在哪儿沏上茶一直等着焖茶时间,一步都没离开过。
郑国强又问:你再想想,有人进来过吗?
茶童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有,有个戴棒球帽的进来过。
所有在场人都竖起耳朵,郑国强问:他进来干什么着?
茶童说:他就问我有去年的阿里山红茶没,还让我给找出来闻闻。
郑国强问:你给他找了吗?
茶童说:找了,可是等我找到他就出去了,还说让我送到“五婶”茶坊去。
郑国强问:他去“五婶”茶坊了吗?
茶童说:还没等我给他沏茶蒋哥就出事了,还没顾上呢。
郑国强对王宁说:去“五婶”茶坊看看。
郑国强又问茶童:你还记得记他长什么样吗?
茶童回忆了一下说:他总来,就是跟蒋哥一块来,好像姓常,我们管他叫常哥,上次他跟蒋哥来时也戴着棒球帽,鹰牌的,应该就是他。
王宁跑回来说:“五婶”今晚上一个茶客都没有。
梁昊站在茶坊门外忽然说:难道是常奇?
刘光辉从外面走进来问:常奇是谁?
梁昊回答:是“开元房产”三股东,项目经理。
刘光辉说:黄开元的手下?
梁昊说:嗯,黄的手下,他怎么会杀他们公司二当家呢?有点奇怪。
郑国强问刘光辉:老刘你有啥发现?
刘光辉说:刚才我去沏茶间看了看,沏茶间后面就是院墙,院墙下有一双脚印,从方向上看有人从哪儿跳进来又跳出去了,会不会是这个人在沏茶间下完毒又翻墙逃走了,42码鞋底没有花纹,鞋上可能套着塑料袋。
郑国强冲刘光辉说:带我去看看。
两个人说着朝院墙那边走,远远看见赵永急匆匆走来,离着老远就冲着他俩喊:刘科,郑科,院墙外面有脚印儿,一直往树林里延伸,在一个岔道上还有车轱辘印儿。
刘光辉问:能看出啥车型吗?
赵永回答:忒黑看不好。
郑国强说:你去找王宁,让人去看看。
赵永额了一声去找王宁了。
郑国强问:老刘,你咋看?
刘光辉小声与郑国强说了一席话,郑国强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