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柯萱,之后弹了一首最普通的启蒙性曲子,选曲虽让人大跌眼镜但却正好突出了古琴的空灵婉转。而且,曲虽简单,弹琴之人却非比寻常,这一点在座很多人都已看出。
竞价很快飙到了六百两,这时候只剩下一些富商和大官。那些文人墨客、清贵官员,喝着茶水一身轻松地看着,猜想着最终花落谁家。
毕竟六百两不是一个小数目,琴虽然好,但如果要拿出六百两,很多身价有限的人还得掂量掂量。
当柯萱要喊价的时候,熙春的小手“嗖”地拽住了她的衣服,柯萱垂袖挡住,低头问道:“怎么了?想上茅房?”
看她刚刚一杯接一杯地喝茶,早就在凳子上坐不住了,想着也该是要上茅房了。
熙春一听羞红了脸:“哎呀不是,我是想让你别再出价了,六百两黄金啊,那得换多少车馒头!”
柯萱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王爷都应允了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他家大业大得也不在乎这些。”
“那也不能乱花钱呀。”
“放心,这不是乱花,王爷以后还得感激咱们。”
说罢,也不再与她拉扯,这时价格已经升到六百三十两,柯萱直接喊价七百两。
“江王府的熙春姑娘出价七百两,七百两还有没有再高的?”
这时候警觉到一个视线,让她很不舒服,柯萱循着看过去就见七王爷攥着拳阴狠地看着她。
另一边白若云已经有些着急了,这让七王爷更加恼怒柯萱,恨不得封了她的嘴。
当七王爷、白若云、柯萱愿意出价八百两时,也就到了比拼琴艺的时候。
这时柯萱听到西侧暖阁里有轻微的脚步声,虽然男人刻意放轻了动作。
柯萱嘴角微勾,还真是不负琴痴的名号,八百两黄金的大事交给别人来处理,一说有弹琴比赛,听着声就过来了。
琴庄的管事命人一下子抬来了十把琴,当下人们流水一样地动作时,众人纷纷被琴吸引了视线。
先不论做工、木料,单看表面油漆就知道这些皆是上品。
他们将从这些琴中选一把进行弹奏。
柯萱她们来得晚,座位较白若云等人靠后。中堂到后门之间恰有一面大屏风,轮到她们的时候,柯萱引着熙春绕到了屏风后面。
熙春今天的身份是江王府的乐姬,这一般相当于王府的私有财产,没有王爷的同意,不能随随便便在众人面前表演,此时拿屏风遮掩倒也说得过去。
待到屏风后面,家丁直接将熙春从后门领了出去。而屏风后面,先前弹奏的男子仿佛已站立多时。
难道是他?柯萱心中微漾,未多探究,坐在了琴前。
优美的声音从指尖缓缓泻了出来,这是一首送夫出征的离别曲,整首曲子的节奏时而柔缓,时而激进,柔缓时如泣如诉,高昂时又能听出国情大义,尽现女子婉转纠结的内心。
一曲终了,当柯萱伴着熙春走出来时,众人看熙春的眼神都变了。
“想不到江王府还藏着这等人才。”
“江王本就喜好声色,藏些人也不稀奇。”嘲讽之意毫无遮掩,但也肯定了熙春的才能。
西暖阁里,琴霸天还闭着眼睛,刚刚从琴声的意境中回过神来,听到中堂嘈杂的议论赞美之声得意地一笑,他昨天听过更好的。
刚刚弹奏琴曲的男子坐在他的身侧,见他睁开眼,轻声问道:“你昨天听到的便是这曲?确实不错,但您的夸赞也稍有些夸张。”
“这曲子怎能说服我改变我的原则,它还不及昨晚听到的一半。”楚霸天说完闭眼靠在椅子上,似在回味昨晚的琴声。
独留青年在一旁干巴巴地好奇:“爹,一会儿送比赛的客人每人一把琴。”
楚霸天闻言睁眼看他,见他眼中又有算计便微微点了点头。
结果毫无疑问,柯萱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看着白若云爱而不得的惋惜神色,柯萱心中暗暗偷笑。
自从熙春出来之后,白若云便一直盯着她,偏偏见她一脸木然,对满堂的溢美之词充耳不闻,只自顾自地吃着瓜果,仿佛同行的赞美还不及手中的青枣,心中不免有些气恼。
由于熙春后面的两个人已经弃权,比赛提前结束。管家给参加比赛的人,每人送了一把上等琴,另一些文人墨客羡慕不已。琴庄出的琴本就是精品,平时也是一琴难求。
熙春和柯萱留下参加稍后的晚宴。
等熙春和柯萱被引到桌前时,琴霸天父子已经在此等候了,桌上餐盘瓜果琳琅满目,熙春看得口生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