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吐出两成盐税,来换取平安。
毕竟贺元盛跟别的官员不同,得到的银子,全部用来养兵,根本收买不了。
所以刘常善知道,贺元盛不会放弃盐税这块肥肉,若是四大盐商,真的不知进退,恐怕会有灭门之祸。
这番话,也让其余三人眉头紧锁,都在思考着此事。
毕竟这四大盐商,能用让利的行为,团结所有灶户,可见不是傻子。
而江浙两省军队的情况,他们也知道,在刘常善指出其中的问题后,自然会多想一些。
“世伯,小侄同意你的意见,可长宁侯还不满足,该如何是好?”
魏吉的心思很深,更了解形势,知道贺元盛这样的人,绝对胸怀大志。
而让出两成盐税,表面上看,是四大盐商,做出巨大让步,可这些盐税,本就该是朝廷的。
也就是说,四大盐商,是在贺元盛口中抢肉吃,他岂能罢休。
“贤侄有何高见?”
刘常善有些不解,在他看来,让步到这个程度,算是很有诚意了,哪怕为了稳定,贺元盛也会妥协。
“哎!”
魏吉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说道:“表面上看,世伯的办法,是做了巨大的让步,可实际上,这些盐税,本就是朝廷的。
长宁侯又是胸怀大志之人,性格更是强硬,岂会看着别人……”
把心中的想法说了一遍,最后苦笑道:“就怕我们怎么做,他都不会满意,毕竟我们几家,相当于盐政上的寄生虫。”
这番话,让其余三人的脸色,异常难看,却没有反驳。
过了半晌,刘常善凝重的问道:“那依贤侄之意,应该如何。”
“伯父的办法可以用,但也要做两手准备,万一长宁侯要对我们下手,也不能坐以待毙。
也许局势混乱之后,长宁侯为了大局,会容忍我们一二。”
盐税上的利益太大,四大盐商,正是依靠此事,才能富得流油,所以他们绝不会放弃。
而魏吉非常精明,知道一味的退让,反而会被认为软弱,所以提出了这个建议。
“后生可畏,贤侄倒是比老夫还要高明啊!”
刘常善发出一声感慨,看着魏吉的目光,非常的复杂。
他对魏吉很看重,在看重的同时,还有几分忌惮。
因为扬州的四大盐商,虽然在大事上,能够做到共同进退,可私下里,也有些争斗。
毕竟利益就那么多,你多吃一口,我就少吃一口,彼此间自然会有些争斗。
所以魏吉的能力强,对刘家来说,也是潜在的威胁。
至于其他二人,倒是没想太多,也不反对这个意见,因为刚刚的分析,让他们明白,若真不知进退,恐怕会自取灭亡。
达成协议的四大家族,马上开始行动起来,并派人去见贺元盛。
时间很快过了两天,南京城内的贺元盛,正在查看四大盐商的资料时,宋志走了进来。
“侯爷,两淮盐运使、陈久凌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贺元盛淡淡的开口,接着把手中资料收起来。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陈久陵在宋志的带领下,走进馆驿。
“下官陈久凌,见过长宁侯!”
一见贺元盛的面,陈久凌立刻躬身施礼,态度非常恭敬。
“陈大人免礼!”
贺元盛客气了一句,然后吩咐亲兵上茶。
“得知侯爷总领盐务,下官喜不自胜,本应第一时间前来拜会,可公务繁忙,这才耽搁几天……”
落座之后,陈久凌再次开口,说了一些场面话。
“陈大人是盐运使,掌管两淮盐场,每年为朝廷提供数百万两盐银,公务繁忙也是应该的。”
由于盐务之事非常麻烦,贺元盛此时,还没想好要如何动手,自然要应付陈久凌一番。
接下来,两个人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陈久凌这才进入主题:“这次拜会侯爷,还有一件事,就是两淮盐场产量增加,盐税也多了一些,下官不敢做主,所以来此请示侯爷,该如何处理。”
这番话,让贺元盛一愣,当即开口问道:“盐税增加了多少!”
“盐税增加了一百零五万两,此时存放在扬州盐运使司衙门!”
接着话锋一转:“这些税银要送往何处,还请侯爷明示?”
贺元盛把眼睛一眯,思索了一会,道:“盐税先留在盐运使司衙门,过几日,本侯派人去取!”
得到这个答复,陈久凌好像轻松一些,继续开口道:“扬州城内的几大盐商,得知侯爷总领盐务,想要来此拜见,不知侯爷以为如何?”
“本侯公务繁忙,此事就不必了!”
这个回答,让陈久凌目光一缩,脸色也发生了一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