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了,接着大声说道:“众目睽睽之下,如何搞鬼,还不给我退下。
否则定要将你割除功名,按律治罪。”
陈士骏的话,引起了一些波澜,贡院内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可是这一次,众多的举子,却没有说话,因为那几个博学鸿儒,有一定的公信力。
如此一来,压力全都在恒顺身上了,也让他进退两难。
因为没有众多举子支援,他根本无法对抗陈士骏,更不敢质疑几个博学鸿儒。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陈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动不动就要革除人家的功名。”
声音一落,陈士骏立刻紧张起来,叫做恒顺的举子,也把目光看向说话的人。
开口的人自然是贺元盛,他看到恒顺进退两难,自然要站出来帮忙,否则这出戏,就不好演了。
“长宁侯,这是贡院,不是妄言的地方!”
贺元盛一开口,楚忠平也不会无动于衷,马上站出来说话。
“本侯不会妄言!”
顿了顿,话锋一转:“只是举子提出问题,就要革除人家的功名,难道不是以势压人吗?”
“朝廷自有法度,若是一个举子站出来质疑,就要同意,那朝廷的威严何在!”
楚忠平的嘴皮子,自然很厉害,贺元盛也抓不到破绽。
不过他不必跟楚忠平斗嘴,只要站出来支持,举子们就会搞定一切,于是开口道:“这次问答,本就是给众多举子一个交代,现在举子们生疑,自然要让他们提问。”
“若是人人质疑,人人提问,就算上榜的举子才学出众,又如何比得了众多举子。”
若是由举子们发问,事情自然会露馅,楚忠平自然不会答应。
可他想压下此事,下面的举子却不干了,纷纷议论起来
“难道这一切,都是准备好的,就是在演戏。”
“我看差不多,否则为何不让恒顺兄询问!”
“明斋先生可是大儒,怎会做这种事!”
“科举都能舞弊,大儒又怎么样。”
“……”
阵阵议论之声响起,给了楚忠平很大的压力,面色也有了些变化。
贺元盛见此,笑着说道:“楚阁老,你看到了吧,举子们都在怀疑此事,若是不给他们提问的机会,恐怕……”
楚忠平也知道不好,若是没有贺元盛在,他还敢站出来,强行压下此事。
可有贺元盛在,他必须小心一点,说话也要有理有据,否则会惹火烧身,甚至让举子们,认为他才是科举舞弊的主谋。
“大人,学生只是请教一下,若是这位兄台能够解答,自然不在多言!”
这时,恒顺开口了,毕竟这是个打破僵局的机会。
“好,就准你询问,
不过问题不能太过生僻,否则便是刁难人。”
众怒难犯,楚忠平只能妥协,并把希望,放在了上榜的举子身上。
这也是楚忠平觉得,能够上榜的举子,都有些才学,否则也没有资格,参加会试。
顿了顿,继续开口:“不过此乃特例,若是还有人,出来捣乱,本官定不轻饶!”
楚忠平同意了,贺元盛也不在多说,安安心心的看戏,同时猜测下面的举子,会问出什么问题。
“这位兄台,请了!”
先是打了个招呼,这才开口询问:“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时变化而能久成……”
一道出自易经的问题,从恒顺口中吐出,说完,就后退一步,等待他的回答。
问题不是很难,在场的举子,有很多人都能答出来,所以楚忠平跟浙党官员,都没有说话。
可上榜的举子,却答得非常吃力,给出的答案,也很勉强。
恒顺见此,心中有了底,继续开口询问:“其惟吉士,用励相我国家……”
出自诗经的题目,比上一个还有些难度,也让上榜的举子,答得更吃力了。
如此一来,谁都能看出来问题,在恒顺又问了几个题目后,举子们顿时怒了,纷纷叫喊着弄虚作假。
楚忠平见此,也有些慌乱,心中着急的不行。
因为恒顺问的问题,虽然都有些难度,却并不生僻,也没超过这次科举的考题。
可上榜的举子,却答得一塌糊涂,按照这样的水平,根本不能上榜。
着急的不止楚忠平一人,上面的几个博学鸿儒,也是如此。
因为事情暴露,楚忠平能够推脱,可他们就要完了,不仅名誉扫地,恐怕还要身陷囹圄。
就在此时,贺元盛开口了:“狗屁不通,这样的人也能上榜。”
顿了顿,略带讽刺的说道:“就是本侯来答,答得也比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