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花涟看着阿野的眼睛,神情温和了许多,“只有茶。”
“切,这么听话,没劲。”阿野翻了个白眼,随手撕下一块鸡肉吃了起来。
“你还小,喝酒伤胃,等你长大了点,我陪你喝。”花涟把篮子的小碟子拿出来,放在阿野面前,顺带加了些菜。
“……”阿野心想,把我的天神年龄换算成你们人的年龄,我可比你大了不是一点半点,况且,我哥可是创造了你们的神,再怎么说,你还得叫我声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祖宗,“哼,无知小儿。”
“喏,鸡腿。”花涟把鸡腿递给阿野。
“你不吃吗?我吃了一个了,这个给你吃吧。”阿野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眼神不离鸡腿,这可是“人间”美味,天上是吃不到这烤鸡的,因为天神身体的组成和人类不同,只能吃些清淡的,吃肉会产生排异现象,阿野至今仍记得神农尝试烤肥遗的时候,吃了一小块就全身溃烂,还好有西王母的瑶池水,不然这傻小子估计已经面目全非了,自那之后,神农就把神兽列为禁食品,任何天神不得私自食肉,当然,越是被禁止的越有神跃跃欲试,自此总有全身溃烂的神被送到神农那里,后来神农烦了,便抽空院子里的池塘,向西王母讨要了许多瑶池水放在里面,然后神农立了个石碑写“丢进池塘即可”便跑去夔场寻清净了。
“我不吃,这是阿朦姐给你准备的。”花涟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说,“你还小,现在可以放肆不听话,但是我们是当刺客的,太嚣张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阿野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她不想谈论刺客这事,“你知道神野祠吗?”
“知道。”花涟不解地看着阿野,“那里怎么了?”
“听阿朦姐说,我是被家里人送到那座野祠的。”阿野捧起剩下的鸡肉,站起身来,借力桃枝轻松跃起,“我们那里见——!”阿野的声音逐渐远去,花涟无奈地叹了口气。
——人间·神野祠——
那半身玄女像依旧陷在院子中央,像前地上有一堆干瘪的野果,应是路过借宿的旅人供奉的,9年间阿野无聊时都会来神野祠看这尊玄女像,玄女眼睛是闭着的,双臂已经折断,神态安详,阿野一直很好奇她是从哪里而来,又是因为何事摔断成两截,可惜无人知晓。
阿野吃着烤鸡绕着玄女像走着,总觉得自己跟这尊石像有着说不清的缘分。
“阿野?”花涟赶到神野祠。
“哟,你到啦!来来来。”阿野招呼花涟坐下。
“……”花涟有些犹豫。
“这里有些杂草,应该是之前有人在这里休息留下的,不会碰到泥的!”阿野左手拿鸡,右手指了指身边的杂草垫子。
花涟侧头看了看,借着月色,隐约看见了被阿野坐得翘起的杂草茎秆,他走了过去,看见这地上的杂草确有被坐过的折痕,于是捋了捋,安静地坐了下来。
“花涟,你是从哪里被抱来花苑的?”阿野吮了吮手指上的油问道。
“也是这里。”花涟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神野祠牌匾。
“这么巧啊?”阿野不可思议地看着花涟,“都没听你说过。”
“……”花涟侧头看了看阿野,“你也没问过。”
“……”阿野挠了挠后脑勺神情有些尴尬,“哈,哈哈,以后我们的组合就叫神野好了,哈哈……”花涟没有理她,于是气氛更尴尬了,阿野见花涟没有反应,便又吃起左手拿着的烤鸡。
“你刚刚说,组合?”花涟小心翼翼地问道,似有期待。
“啊?”阿野疑惑地看着他,突然反应过来,“对,组合,你会做饭,我会吃饭,你轻功还不错,以后就不怕肚子饿了,找不到吃的了,哈哈。”阿野打着哈哈。
“这样啊。”花涟若有所思,“其实这样也不错。”
“嗯?你在想什么?”阿野不解。
“没什么。”花涟揉了揉阿野的脑壳,“吃完赶紧回去吧,明早还有早课。”
“啊——”阿野欲哭无泪,自打七岁之后,每天都是一样的流程,一样的事情,她好想念在以前在天界的时光啊,无聊了玩“人间”或者去神农的牧场,现在呢?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神的角色库里。
——地界·无妄海——
黑色的海水如同墨汁,翻滚着拍打岸边,岸边开满了蓝色神似曼珠沙华的花朵,幽幽泛着蓝光,离岸不远处有一座黑色石制凉亭,凉亭里有两个黑影。
“尊者,天界似是流行一种被称为‘人间’的游戏。”一黑袍发出低沉如野兽般的声音。
“说说看。”另一拄着杖眺望无妄海的黑袍背对那男子着说道。
“属下暂时没有搞懂,只知想要连接‘人间’需要天界的名为神石柱的东西,属下在观察神石柱之时……”男子忽然停下,不太敢说出口的样子。
“说!”拄杖黑袍语气严厉。
“有一天神无声无息出现在属下身边,属下下意识躲闪,不了那天神自己撞到了神石柱上,很长时间都没醒过来……”黑袍越说声音越小。
“……”拄杖黑袍转过身来看着他,“败事有余!废物!”
“尊者!属下感觉天神一众暂时不会发觉我们的存在!我们抢占天界的计划还能进行!”黑袍看见拄杖怒火中烧,连忙安抚道,“我们可以利用神石柱,打乱天界秩序,然后乘虚而入……”
“别说了!给我把‘人间’抢过来!”拄杖黑袍瞪着半跪在面前的“废物”。
“尊者,计划还进行吗?”卑微黑袍小心翼翼试探。
“没听懂吗?先抢‘人间’!”拄杖黑袍吼道。
“遵命!”小卑微不敢久待,四肢并用闪电一般不见了。
“没一个有用的!”拄杖黑袍生气地拿杖狠狠捣在地上,“咚”一声,远处的蓝色曼珠沙华都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