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已经睡了一天一夜,应雨辰说做完手术后得这段时间得不停的和病人说着话这样苏醒的机会大,同时也说明最坏的结果就是和以前一样,这一般三天就可以判断结果。
夏子熙打奶奶从手术室出来就不眠不休的守在病床前,眼里的光随着奶奶的呼吸强弱时有时无。
她多么想会有奇迹的发生让一切因祸得福;
她又仅仅期盼一切即使像以前一样也好,只要奶奶活着醒不醒来都没关系。
世人的爱常常太沉重在亲人濒危之际会想尽任何治疗发法去留住那一丝残存的灵魂,可是往往忽略自己看重的这个人还是这份爱。
可对于夏子熙来说她很清楚自己的自私,她就是想留住这份爱因为她没有。
推开门,男人提着午饭进去怀着稀松平常地心情,眼前的场景不过是生活常态自己也不过是自导自演,殊不知心底闪过连自己也无法察觉地紧张,淡漠地开口全然没有那天晚上的点滴温柔“吃点饭,补充体力”
那晚的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夏子熙缓慢将呆滞的目光移向站在床头的男人,她不得不承认她依赖于慕慎的权力和霸道的温柔,那颗经年冷藏地心此刻有那么一念动摇。
深思熟虑过的她也清楚他的选择不会是她,而她的动心也可能不是所谓地喜欢只是感动而已,况且自己也想过即使是也是属于偷偷藏起来的那种。
早在三年前就决定自己不会明目张胆的爱一个人,因为所得到的爱必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自己又不是没尝过渴望被爱的代价太大,付不起。
纵然不是爱情,但世界上的爱是相通的,不是吗?
“夏子熙?”经过这件事,她整个人变得呆了不少,与在公司雷厉风行地夏总真是大相径庭。
是,不管别人怎么伤害自己,都可以无反顾地报复,可这次偏偏碰到她的软肋怎能不紧张和害怕。
她曾经渴望逃离,如今却害怕失去。
她木木地接过饭,垂下眼帘,低头一看是米粥,里面还有红枣和莲子。
红枣煮在饭里饭虽甜可枣味变涩,却最是滋补;莲子味苦,却最是清热解毒,轻轻地拿起勺子舀半勺放在嘴里,本来夏子熙这两天食不知味,但这饭吃着甘甜没有枣涩莲苦。
也算是能抚平一点夏子熙心中难以言说地苦楚。
慕慎语意冷然地说着字面意思的关心话“安心在医院,公司不用担心,带薪。”
草草几字本是不该多说,说了多少是这个计划中主角的慰藉。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那一天他最爱的人最亲近的人,也是这样毫无生息地躺在路中央,五岁的他跪在旁边急的边哭边用手擦拭血迹似乎只要把血擦干净就会好起来,还不断央求围观的人谁能帮帮忙叫个救护车,就一个电话的事儿,没有一个人去在意小男孩的话,只是站在那里职责开车司机并观看这场闹剧的落幕。
他还是没有把不停流的血擦干净,不到五分钟,他最亲爱的人奄奄一息地告别这个世界,连去医院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的他,
习惯世人杀人不眨眼的虚伪和冷漠
习惯他们道德制高点的说辞和批判
习惯他们占理蹭热度的拼力和争夺
这一切都是拜她们家所赐,就因为她们家的不幸就可以原谅造成他的不幸,就因为她父亲的特殊性就可以免去罪责,凭什么,明明该死的是他!
现在她们家破人亡都是报应,他必须也让她尝到极致的刻骨铭心之痛。
压制被场景勾起的怒火,眼里遍布寒气,转脸对着夏子熙“我先走了,会好起来的,你也照顾好你自己”是,所有的事都会好起来的,别高潮还没开场你就跨了。
她察觉到他的寒风刺骨地语气,薄唇微微翕动却也没问什么“好,谢谢你”你终究还是慕氏集团的慕总,而我只是夏子熙。
她的道谢让转身的慕慎怔了一下,眼神冷冽犀利“没事”等到故事讲完再谢我也不迟。
慕慎头也不回的离开病房,是想快点离开这招人厌恶的病房。
她也没有起身送他,是不想凝望他离去的背影。因为曾经有人说当你真正用心凝望一个人的背影,他会和你越走越远,这也是她小小迷信中的奢望和私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