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与你同归于尽!”蛮子听闻自己中毒却又没有解药,怒火中烧。
小花压榨出身体最后的力气,提着龙石剑,猛地刺向蛮子的胸口。蛮子一侧身,躲过了要害部位。龙石剑身没入蛮子的肋下寸余,便不再侵入,不是小花不想一剑刺死蛮子,实在是小花的身高不够,力气不够。龙石剑在今夜的交战中,与蛮子手里的长刀数次交锋,剑身出现了些许豁口,豁口处卡在蛮子的肋骨间,小花转动龙石剑想要把剑拔出来再刺一剑,可惜龙石剑卡得死死的。
蛮子本来并不把小花的攻击放在眼里,今夜交手数个回合,进攻的主动权一直把握在自己手里,就像猫捉老鼠,胜利终究是自己的。但眼下的形式却对蛮子极为不利,蛮子已经被刺中两剑了,还中了毒,小花除了左边锁骨骨折,有些疲惫脱力,还没有受到其他伤害。
龙石剑在蛮子肋下来回搅动,小花微微低着头,注意力全在龙石剑上。
蛮子趁机反手竖起长刀直接给小花捅了一刀,这一刀自上而下,从小花骨折的锁骨处进入,由左后腰处捅出,贯穿了小花的整个左半边身体。
小花原本以为中毒了的蛮子应该很快就会倒下,终究还是高估了毒药的药性和身为觉醒者的蛮子的身体素质。小花遭受重击,双手轻轻松开剑柄,无力跌落在蛮子脚边,全身抽搐,呛咳着吐血。
蛮子这一刀捅下去,似乎用尽了全部力气,手臂失去力气软软地垂在身侧,整个身体摇摇晃晃的跌坐在一堆碎掉的家什上,咳了几下后呕出一滩黑色的血。
小男孩挣扎着要爬起来,但前胸后背乃至整个躯体都在叫嚣着剧痛,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
“你捅了我一刀,我快死了,你中了我的毒,也快死了。虽然你我都是将死之人,但我是普通小孩,你却是一个觉醒者,怎么看都是我赚了。”小花翻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屋子里的熊熊火光,已经蔓延到其他相连的屋子,连成一片火海,雅楼的人都在奋力救火,可是火势太大,泼水完全控制不住。
蛮子又吐了几口黑血,有些坐不住,也躺了下来。
“真的没有解药?”
“没有,骗你是小狗。有也不给你。”后半句小花是在心里说的,要让蛮子听了去,估计蛮子还能够活过来再战一番。
“哎……”蛮子一声叹息后再无声响。
小花挪过去探了探蛮子的鼻息,确认蛮子真的已经死了。
小花无声地笑了,牵动着体内巨大的伤口,笑出了泪花。他躺在地上,环顾五娘子的这间屋子,想起五娘子在这里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日常,发现自己对这个并没有给自己很多关爱的养母还有些不舍。
“真是奇怪,居然有些不舍。”小花休息够了,强撑这坐起来,准备拔出贯穿身体的长刀。
周围燃烧的火苗带来的高温烤暖了小花有些寒凉的身体,拔刀的痛比挨刀子的痛更甚,凄厉惨绝的叫喊声断断续续的传到屋外,屋外的人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五娘子依旧扭着腰,站在离她的房子不远的地方,眼神黯淡,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忽然有热浪扑来,夹带着咔嚓噼里的声音,五娘子住了多年的这栋木质小楼,塌了。
雅楼的嬷嬷走过来柔声安慰五娘子节哀顺变,又命人停止救火,这一夜不过是失去了两条人命和一幢房屋,嬷嬷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待明日烧无可烧,便把残余清理了重建,又可以赚取金银。
在这片贫民区讨生活的人都是命苦之人,见惯了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没有多做停留,得到停止的命令,便收拾了水桶各自休息去了。
小花在翻窗逃出火海前,用拔出身体的长刀砍断了房屋的承重梁。现在他正躲在隐蔽的角落里,看着人群稀稀拉拉的退出此处院落,冷眼看着火势减弱的断壁残垣,转头钻入屋后的大河里的花船,顺水而去。
不管小船能够带着小花去向何处,至少离开这片贫民区,去往下游,找个谁都不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这是小花陷入昏迷前最后的想法。
小花躺在空荡荡的花船甲板上,随着船体漂流而去,身上左肩和左边后腰的两处伤口狰狞的张着血盆大口,肺腑也是痛苦难当,小花觉得自己的身体犹如置身火炉之中。
小花判断自己应该是发热了,遭受重创的身体甚至没有力气爬进船舱。
小花不知道自己在河上漂了几天了,每次昏睡后醒来,要么看见的是万里无云的碧蓝天空,要么是像极了破棉絮般的极厚的灰色云朵,就好比现在漂浮在天空的下着雨的云朵,云层压得很低,雨水很细很密。小花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有些满足的叹了一口气,再次闭上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又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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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村口那刘家,昨天出去打渔,刚出门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半大的孩子!”
“是呐,听说是被追杀的,全身上下都是血,好吓人的。”
“可不是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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