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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没有经脉?”子无忧仿佛摸到了烫手的东西,猛地缩回了手,等合嘉足阙回头去看时,子无忧脸色铁青。
“很……很严重吗?”合嘉足阙皱了皱眉,子无忧的表情十分凝重。
“这世上没有经脉之人,必定是已死之人。”子无忧说完慢悠悠伸出手来,试图要探探他的鼻息。合嘉足阙却是毫不在乎,一把拍掉他的手,“我还有气儿,还能喘。”说完立马喘了喘气。
两人回到院中,今日那老头一早便起来酗酒,在藤椅睡得正沉,等两人走近,老头竟已悠悠转醒,自己坐了起来。
等二人细细也说了此事,那老头却感觉来了兴致,酒醒了一半,正襟危坐。
“你将手与我看看。”老头把了把他的脉,“你竟是无经脉之人!”老头的表情先是有些吃惊,然后很快归于平静。
“师傅,无经脉者均为已死之人,这……”子无忧道。
“非也,吾徒合嘉并非已死之人,至于何解,为师也不甚清楚。倒也无妨,天下之大,万事皆允啊,你我不能理解的事那可太多了。”老头一边说着没事儿,却把自己手腕上的琉璃珠子脱了下来,戴到了合嘉足阙的手上,似乎心事重重,又念了一个咒术,按在了他的臂腕处,咒术发着金光,钻进他的手腕,顺着血脉消失了。
“师傅,这是何意?”合嘉足阙问道。
“有喜有忧呀,你是想听喜还是想先听忧?”老头双手拍了拍膝盖。
“亦喜亦忧,大都相抵,那就先忧吧。”合嘉足阙道。
“那地支之事,想必你们俩也听说了。”老头道,子无忧点点头,合嘉足阙却感到有些意外,既然如此,老头何必吃这哑巴亏。
“北境遥远,我虽奔波在外,却并未插手,如今地支丢失,公子此番提点,罪名已然安在我的头上,不过,要将罪名落实,还差些证据。青衣体质柔弱,我将她支开,此行我不便随行,我要你俩随首杀团的调查兵去一趟北境,这一路凶险万分,合嘉初入师门,不知你是否能担得此任?”
“原来是这等小事,何来凶险呀。”合嘉足阙想了想,虽然他初入师门,菜的不行,不过,此行有子无忧在,呼风唤雨自然不在话下,此行不过是去北境观光,溜达溜达,稳赚不赔,于是他拍了拍胸脯,信心十足道。
不料,老头和子无忧都笑了。
“这北境可不是一般的雪地。”老头面带笑意道,“北境在北边岛屿最北之处,北境最为靠近北边的白雾海,在这个岛屿上,一切得术法都不管用,越是靠近白雾,便越是如此。”
西麟城实际上被四面白雾墙围了起来,白雾从海上来,白茫茫一片,深入天际,又与底下的海融为一体,因此世人都称之为白雾海,这白雾的神奇之处在于,没有人能穿越它,最终回来的人要么疯了,要么死了,大多神志不清,所以也就没有人知道里面有什么,寻常人便是如此,而对于术法师来说,则就更加致命,凡是靠近白雾海的,都会暂时失去术法,与寻常人无异,不过因为白雾距离岛屿比较远,所以只要不进入白雾海的范围,也不妨碍术法的施展,所以岛上的人与白雾海,千百年来都相安无事。
“那喜从何来?”合嘉足阙听到这里,人已经蔫了一半,这就意味着,此行,他指望不上依靠术法了。
“这喜,便是我委托尧老二,担保此次作为你入门的考核,寻常考核,必定要借助术法,而这次机会,对你来说很是难得。”老头道。
“拜师入门考核?”合嘉足阙问道,老头摇摇头,“不,是进入捕杀团。”
此话一出,两人皆惊愕。
“你们不用如此惊愕,至于我要你们入捕杀团的原因嘛,等你们北境之行结束,便都明了。”老头摇了摇头,又低声感叹一句:“此时此刻,只怕是谁也不能置身事外啊。”老头看着天边,似笑非笑。
二人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但师命不可违,也都点了点头:“是,师傅。”。
“尧老二那边我打过招呼了,无忧和青衣我倒也不担心,只是你。”老头看了看合嘉足阙,“你既是无经脉之人,那寻常术法你也习不得,此行便作为你一场历练吧。”
“师傅,弟子不明白。”合嘉足阙见老头就要躺下去,连忙作一揖,追问道。
“哦?”
“首杀团的人均是术法师,即便弟子能侥幸过关,此后得以进入首杀团,但长期与之来往,必定会暴露弟子是无经脉之人的事实,弟子不明白,此行为何依旧将弟子纳入考核之内。”
“好问题,你可知此行同去的还有谁?”老头揣着手,脸上的笑意不减,“弟子不知。”合嘉足阙道。
“二公子简支正的左膀右臂——尺泽。”老头道,“你没有经脉,寻常的方法是开启不了你的炁的,没有力量,寸步难行,如今之计,便是“借用”尺泽身上的皇徽,拿来皇族开启术法师的力量钥匙——神果。”
“为何不能光明正大的取呢?”合嘉足阙道。
“你无脉象,便是异类,世人眼光狭窄,必被视作怪物,必定要除之而后快,于皇室而言,也是如此,如今你已然身处风口浪尖,却不自知。”老头道:“也罢,我已用琉璃珠封印你的五行之相,今日之事势必守口如瓶,否则必将命不久矣!”
“弟子明白。”合嘉足阙道,心底五味陈杂,他本想置身事外,吃吃喝喝,不修术法也可以逍遥自在,不想却被批了一个天煞孤星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