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没事的。”
“快些回去休息吧,让阿秋给你取好吃的来,莫要想了。”红叶轻声道。
我点点头。
红叶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嘟囔:“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要升就升,怎么不多升几个位份,从萧美人宫里搬出去……”
后来几天的日子难过得很,萧美人处处为难我,时不时便来我这儿挑刺。
若不是我也算有位份,估计她都动手,打上我的身了。
我现在瞧见她捏着帕子的红色指甲,整个人都害怕。
皇上除了突然给我升位份这件事,也没什么其他的动作,仿佛那日真的是心血来潮。
萧美人也逐渐消停下来,少来我这儿了。
一亏一福交替着来,上天让我吃了个亏,又给我送了个惊喜来。
也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午后,准备小憩时阿秋说有位娘娘来找我。
迈着步子出门,我正心想我在这宫中哪里有什么认识的娘娘,薛家姐姐那清丽的模样便出现在我面前。
“蓁蓁,真的是你。”她一身蓝色烟罗裙,头发挽了单个髻,银步摇轻轻晃动,一侧的流苏温婉地垂着。
我乍一下没有认出来,薛家姐姐清雁四五年前便离开云县,同她爹爹搬回繁华的京城。彼时我不过八九岁,只记得她登上马车时对我招手,笑起来漂亮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儿时的记忆扑面而来,带着云县清新的空气同那时的欢声笑语。
第一次见到清雁姐姐,是她随他的父亲来县令府述职。
他们薛家是从京城被贬而来的落难者,也是京城官官相斗,离开是非之地的幸存者。
我当时不懂这么多,只晓得我还穿着糊里糊涂的衣裙时,清雁姐姐身上的都是裁剪得体、令人羡慕的好衣裳。
她是薛大人的嫡女,薛夫人唯一的孩子。即便她上头有两三个妾室生的兄弟们,薛家对她的疼爱也不曾少过一星半点。
她生的漂亮,心地也好,我只羡慕她,一点也没有嫉妒。
那次之后,她便成了那阵子我的玩伴。她第一次见我,便冲我笑道:“你真可爱。”而后伸出手,捻去我脸上在后院里头沾上的泥巴。
我呆呆任她动作,她就笑。
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那种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气质同云县的姑娘们都不一样。
大我几岁的清雁姐姐,比我通晓事理得多。我便像个跟屁虫一般,跟着她后头跑,听她念书,看她学刺绣。
后来一两年后,薛大人复职,她不舍地同我说:“以后要是来了京城,一定要来找姐姐。”
那是我第一次知晓,原来这就是离别。
而今冥冥中的缘分让我们在这里相遇,我的诧异不仅来源于故人重逢的欣喜。
而是想起很久前在远处县令府的后院里,阳光透过叶隙撒在她的脸颊上。
她说云县水土养人,风景也好,人也和善,当真是个好地方。
我问她要是有机会,还想不想回去。
风吹动她的发丝,她微微偏过头,不知是不是阳光照射的缘故,她双颊有些微红:“想的。”
末了又补充道:“有人在等我回去。”
微风中,她的模样万分好看,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一个少女最纯粹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