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个厨房去!”
听罢,顾楼南神色一顿,却很快朝她走去。
他原本以为殷荃只是一个相比其他人而言稍稍聪明一点的女人,这接连几日的纠缠拉锯下来,他在端王府上的活动范围还是仅限于外院前堂,一步都没多。
走在她身后,瞧着她脑后随意挽着的木头簪子,顾楼南忽而伸手拉住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金属环扣。
“你拉着我做什么?”
“别动。”轻描淡写的低语一句,他说着,修长手指拂过她脑后的发结,只听“啪嗒”一声轻响,金属环扣已然将她丝滑如绸的黑发给牢牢锁住。
“你在我头发上夹了什么东西?”殷荃说着便要伸手去摸,却被顾楼南扯住手腕给制止了。
“好东西。”笑眯眯的答,他抓着她双手的力道却是一丝也没放松。
“我不要,万一是什么机关暗器那我岂不是将王府里的人置于险地?”
听及此,顾楼南忽就松了手,端起下巴略显惊异的瞧着她。
她怎么知道……
看见他眼中缓缓翻腾而起的惊讶神色,殷荃也是停了动作,一瞬不瞬的盯住他。
尼玛,难道真的被她说中了……
蓦地,就在此时,顾楼南忽而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很轻,却不含半分俗媚之气,听上去如同珠玉落银盘激荡起来的款款音律,并不令人讨厌。
“你大可放心,我给你的东西,非有外力不会触发。”他说着,手指忽而抚上她乌亮及腰的长发,狭长的凤眸里染一抹淡淡珠辉,虽有淡金色的阳光映照其中,可那黝黑中染一抹墨绿的瞳仁里却始终有几分淡淡的凉薄吐露而出,似含着一抹幽幽烟气,于千丝万缕间将灵魂缠缚。
瞧着他暗光熠熠的幽深眼眸,殷荃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
似是察觉到殷荃有意无意的疏离,顾楼南既不恼也不燥,只不着痕迹的将指尖在她清凉的发丝间掠过。
“姑且信你一回……”将信将疑的开口,她说完便朝前看去,这一看恰恰瞧见了前方不远处在秋风里微微摇摆着的木质招牌,招牌上以圆润的笔锋写着三个黑色大字:福来居。
眸光忽而一亮,她偏头朝身旁的顾楼南看去,挑眉笑道:“怎么,敢不敢去那里试试?”
“呵,有何不敢?”双手负在背后,顾楼南淡橘色的唇角微微上翘,掀起一线自信的弧度,就连原本颇为邪肆的神色也跟着一并现出一抹逼人摄魄的英豪之气。
福来居老板是个有着一字型唇须的中年男人,身形瘦高,单从外貌看上去显得有些文质彬彬,并不像个开酒楼的生意人。
得知两人要借酒楼后厨一用,起先老板并不怎么乐意,甚至一度生出了想要将这莫名其妙的两人撵走的心思。可想归想,他并非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他身居昭阳,达官显贵可是见过不少,眼前两人行为言语不凡,穿着的衣料更是京城里少有的名贵品种,赶吧,好像不妥,可不赶吧,又妨碍他做生意。
老板实在很为难。
看出了酒楼老板脸上现出的为难之色,顾楼南但笑不语的从袖中取出一锭龙眼大小的黄
金用苍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指按着,推到他面前。
眼见那黄金在来人修长的指尖下熠熠生辉,老板当即一愣,直勾勾的盯着那锭金子,脑中顿时陷入一片空白。
“包场,够不够?若是不够,在下还有……”顾楼南垂落视线在那老板呆怔的面庞上,唇角始终蓄着一抹和煦浅笑,如暖炉中徐徐飘升的青烟,温热里含一抹馥郁香气,宛如他那尊贵华丽的绛紫色锦袍般具有绝对的诱惑。
“够够够!你!速速通知客人们今儿个不做生意了!快去!”几乎是下意识间用袖口蹭了一把脑门上沁出的薄汗,酒楼老板一边急急火火的吩咐跑堂清人,一边赶忙绕过柜台冲顾楼南做了个足有90度的揖,一脸惊惶。
看看那锭金子再看看那店老板,殷荃瞬间就有种傍上款爷的错觉。
夏侯婴虽贵为皇子,可在吃穿用度上却与普通人无异。无论是家具摆设还是宅邸装潢,看上去都显得格外低调。倘若一定得找出个什么与常人不同的,或许也只是宅邸的面积比寻常大户要更大一些。
“土豪,我们来做朋友吧!”毫不犹豫的开口,她望住顾楼南,目光坚定。
似是被她郑重的语气给逗乐,顾楼南朝她转过身,伸手在她光洁莹润的脑门上轻轻一敲,笑道:“你从前不当我是朋友么?”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眨眨眼,她瞅着他,一双黑亮的眼珠子明灿如星,直照进他幽深的眼仁里。
并没有立即回应她,顾楼南揣着袖子,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话锋一转:“你在这等着,待会有惊喜。”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朝后厨走去,尽管酒楼大厅内并没有什么风,可从后看去,他那绛紫色的衣袂却微微鼓荡而起,看上去像是摇曳在风中的紫罗兰,格外邪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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