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这位故娘仅凭一件小事便能看出有人觊觎盟主印,如此细密的心思,可不是我们几个常年深居简出的老家伙们能比的了……”
负手从杨昆身后走出,马泊图轻笑着开口。
“况且,这位姑娘有些与众不同……”他说着,一双眼睛在殷荃身上缓缓落定,视线颇有些耐人寻味。
闻言,众人齐齐将视线朝殷荃转了过去,神色各异,却都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倒是殷荃自己被这几位宗主看的一头雾水,尤其是马家宗主马泊图。
下意识间抿抿唇,她朝笑的一脸和善的老者望去一眼,犹豫着要不要问问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
似是看出她眼中的困惑,马泊图摸了摸自己高耸如鹰喙般比寻常人要略大一些的大红鼻头,随即开口:“姑娘你身上有一丝异香,似药非药,单凭嗅觉来看,似乎并非天生。”
听马老这么一说,殷荃只觉胸口遽然一闷,喉中也跟着生出一抹酸滞。
她当然知道马泊图口中所说的异香指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杨昆和周行风双双皱了眉,而唐之杜则眯起了双眼。
“马泊图,你所说的异香,我等怎么一点都没嗅到?”皱眉反问,周行风老脸上松松垮垮的肉抖了抖。
“老夫常年炼药,自然需要比常人更敏锐的嗅觉,你们嗅不到也实属正常。”漫不经心的答,马泊图耸耸肩。
似是没有听到几位宗主之间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般,殷荃下意识间提起右手抚上左肩,那里的伤口早已愈合,可如今想起来,却还是会痛。
那种痛流淌在殷荃全身的血液里,如万千虫蚁在爬行咬噬,一遍遍一回回,循环往复。
那日,夏侯婴毫不犹豫一剑贯穿了她肩胛的一幕直到现在都还像噩梦般对她纠缠不休,就像一种精神病毒,永远残留在她体内,折磨她,侵蚀她,几乎要耗尽她所有的精力。
如是想着,殷荃眸光暗了暗,抚在左肩上的手指也开始逐渐用力,直将布料抓出了一道道褶皱。
看出她神色间忽明忽灭的异样情绪,马泊图不再理会仍旧争吵不休的周行风和杨昆,将枯槁的双手揣进衣袖,话锋一转,道:“姑娘可看过尸体了?”
听罢,殷荃回神,颔首应声:“看过了,那些金属球恐怕就是造成尸体死状可怖的真正原因。”
闻言,杨昆朝殷荃望去一眼,锋锐黑眸中径自浮现一抹微光,却很快便销声匿迹了下去。他抿直唇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似在等她说出些什么。
“杨宗主来自铸剑世家,想必对金属有着极深入的了解,我想……”
“姑娘,老夫当真小看了你。”不待殷荃把话说完,杨昆沉冷的声线缓缓响起,只是不同于先前的严厉,更多了几分微不可查的赞赏。
看出他眼中略带赞赏的神色,周行风当即有些愕然,就连唐之杜和马泊图也纷纷流露出几不可见的惊异。
能让老石头杨昆出言赞赏,哪怕只是稍纵即逝的一瞬那也绝对是极其难能可贵的。
哪怕是杨家门下最出色的铸剑师,得到宗主赞赏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殷荃不过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便已经得到了杨昆的赏识,神奇,实在是神奇!
在几位宗主看来,这事儿确实神奇,可在殷荃眼里却就不那么具有含金量了。
她其实是有些哭笑不得……
对她而言,这不过是最基础的化学知识,放到现代,是十几岁的初中学生都知道的东西。
她直觉问题出自那些金属上,只是无法确定那些金属是不是真就如她猜测的那般,是金属钠。
可金属钠太过活跃,稍有不慎便可能伤及自身,除非,这个凶手并不限定行凶对象,只要,能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便可。
思及此,殷荃蠕动了一下嘴唇,朝眼前几位宗主看去,问道:“可查清死者的身份了?”
“死者属于一个利州本地的小帮派,倒是那个昏迷不醒的女子有点来头。”伸出食指在自己光洁圆润的下巴尖上来回滑动,唐之杜懒洋洋的答,紧接着露出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冲她眨眨眼道:“你还发现了什么?”
被她这么看着,殷荃几乎下意识就朝后退了退。
她总觉得,这个唐门宗主对自己似乎有些过于热情……
这种热情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有种顾楼南的即视感。
思及此,殷荃在心底打了个激灵。
这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唐宗主是女人……
女人怎么会……喜欢女人?!
呃……难不成唐宗主这么开放……
尼玛,就算是假的,她也是有相公的人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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