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视线在那双宛如皓然明月般的澄澈黑眸上,夏侯婴抿住唇角,并未立即回应,而先是朝殷荃伸出手,终究只在她光洁饱满的莹白前额上停了一停,最后收起。
瞧着他那副欲语还休的别扭模样,殷荃皱皱眉心,正要开口,却被夏侯婴抢了先:"若是有兴趣,本王定会奉陪到底。"
"呃……?!"怔了一怔,她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嘿嘿"干笑了两声后飞快别开了视线,更在自己脸上摸了摸。
有那么明显么?!
真的有那么明显么?!
"很明显。"
就在殷荃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质疑时,一抹清冽声线毫无预兆便由头顶上方流淌而下,径自令她打了个激灵。
循声抬头,她刚刚蠕动了一下嘴唇,夏侯婴却已经收起视线瞥向了庞班。
见状,黑面侍卫当即心领神会,转向黑龙骑兵道:"你们当中,可有人出入过冯晖府邸?"
"属下可以带路。"
一人出列,颔首应声。
听罢,行云宗众人显然有些沉不住气,尤其是追随武行而来的几名弟子。
"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急道出声,武行看向夏侯婴,一副欲言又止的迫切模样。
将他的反应看在眼中,殷荃耸肩,美眸微眯。
沉默不语的远远睨着那道微微前倾的身影,夏侯婴蠕动了一下唇角,遂短暂的垂了垂下巴。
心中一阵激荡,武行瞪了眼身后的一众男女弟子,遂快步朝夏侯婴靠近了过去。与此同时,殷荃也迈开双腿,走向邪佛。
见她走近,凌御等人僵了僵,一个个全是面带戒备,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顷刻间便能将他们吞吃入腹,连个骨头渣都不剩。
倒是邪佛始终悠哉悠哉,半眯缝着双眼,状似闭目养神,全不像方才刚刚发动过奇袭的模样。
"你好像知道很多事的样子。"走到横躺在地的邪佛跟前站定,殷荃勾着唇,垂眸望他。
"女施主真是开门见山……"邪佛双目微阖,声音懒洋洋的,似是在自言自语。说着,他忽而睁眼,一瞬不瞬的盯向眼前之人,短暂沉默了片刻后微笑继续:"贫僧奉劝女施主一句……"
"我是很固执的人,那些游说之言,还是算了。"不待邪佛说完便出言打断,殷荃边说边向前探了探身,清丽明艳的面容上正晕开一丝灿若云霞般的笑意:"邪佛,我知道你们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规矩,而且,我对你们这些江湖人之间的纠葛也没有兴趣……"她说着,微微顿了顿,遂收起视线朝夏侯婴所在的方向投去不着痕迹的一瞥。
"我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必遵守你们江湖中人的规矩……我只是,有非做不可的事。"边说边将视线重新汇聚在邪佛身上,殷荃神色笃定,澄亮黑眸如九月湖水,映一抹灰袍僧侣于其中。
闻言沉默,邪佛摸了摸光头,遂起身,慢条斯理的抖了抖衣袍,继而无奈耸肩:"真是,太任性了……"
"不过……"说着,他话锋陡转,斜过目光瞥向行云宗弟子:"首先,得先解决了这几个人。"
听邪佛这么一说,那三男一女几乎同时亮出了各自兵器,齐齐朝着那周身笼罩在松垮僧袍中的和尚指了过去。
抱起双臂,殷荃耸肩。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知道要如何直视这几个行云宗弟子了。
身为名流剑派的门下弟子,竟能愚蠢至如此地步,难怪会被当做弃子一般被抛掷出来。
如是腹诽着,殷荃揉了揉额头,遂开口:"你们出家人不是以慈悲为怀么?再者……"说着,她顿了顿,视线在那三男一女身上一扫而过,遂朝他转了过去:"单单只是这几人还不足为惧,我想,真正的知情者,恐怕就只有那武行一人。"说着,她冲夏侯婴所在的方向挑了挑下巴。
听罢,邪佛将双手收拢进宽大的袖口,继而扳直身子朝殷荃挑起半边眉梢:"女施主,你可知贫僧这邪佛的名号是怎么得来的?"
"不知,话说你真的有那么有名么?"摊手,殷荃单手抱臂,歪着脑袋上上下下的打量那个看上去文质隽秀的和尚。
闻言,邪佛先是愣了愣,继而轻笑出声,遂一语不发的迈开脚步。
眼看邪佛渐行渐远,几名行云宗弟子这才稍稍放松了绷紧的神经,唯有一人,赫然提剑冲了上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未及众人回神,便只听"砰"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有一团模糊灰影自邪佛身后飞射而出,重重跌落在地面。
"二师兄!"惊呼出声,陵玥第一个朝那团早已变得软绵绵的身体扑了上去。
"妖僧!我跟你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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