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顾楼南视而不见,"你不好好休息怎么跑出来了,这山庄现在虽然都是我的人,可保不齐那个冥月和重阳什么时候跳出来总归是不安全。"
"你打算怎么做?真的打算和太子硬碰硬吗?"夏侯婴看向顾楼南,眼神摄入人心。
"太子怎么说也是国师旧主,国师有何打算?"顾楼南泰然自作的躬身下跪,"良禽择木而栖,臣自然也不例外,臣自当遵贤主,太子残暴宠信奸臣,还曾怀有不臣之心,臣当年也是不谙世事,才会择错贤主,如今端王才是正统天下人的希望,臣一心一意辅佐端王,还望端王明鉴微臣的一片丹心。"
夏侯婴就静静的看着下跪的顾楼南不发一言,空气中只剩下蜡烛燃烧的哔啵声,殷荃知道这是一场心理战,最终夏侯婴的目的不过是想征服顾楼南。
看着行跪拜礼的顾楼南,衣袖渐渐被鲜血染红,殷荃想到他今日刚刚受了那么重的伤,多少有些于心不忍,轻咳一声眼神示意了一下夏侯婴。
"国师起来吧,本王不是信不过你,不过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对于太子你甚是了解,应该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怎么做你和卫钧商议一下,一定要确保万全。"
顾楼南垂首,恭敬的应是,"王爷放心臣自会做出万全准备。"
"没什么事就先下去吧。"顾楼南走后,殷荃看向夏侯婴道,"顾楼南今日为了医治被烧伤的手臂,刚刚才剜了肉,你虽然对他有疑,可也不好如此对待他。"
夏侯婴叹息一声,将殷荃搂入怀中,"不要说话,让我静静的抱一会。"殷荃皱眉,如今都火烧眉毛了,他还搞什么浪漫?
"现在不是腻歪的时候,你的伤得回到天机山才有办法,决不可现在回京。"夏侯婴深吸一口气,声音悠悠的道。
"你知道吗虽然他从未抱过我,从未带我骑马射箭,从未教我诗书古词,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纵使他在世人面前万般宠爱我,可他从未进过一个父亲的本分。"
殷荃身子一僵,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夏侯婴低诉他的往事,那声音就像夜色下的牧歌,沧桑中带着些许无奈。
"夏侯婴……"
"可在我小的时候他依然是我心中的英雄,英勇如父皇,霸气如父皇,可那点小小的敬仰也在他册立太子的时候破灭,他说这辈子绝不会让我登基。"殷荃心头咯噔一下,夏侯婴不知道缘由,可她知道皇上最终忌讳的是夏侯婴母亲心中真正爱着的男人。
殷荃小心的抚着他的背,"你别担心从此以后还有我,没有人爱你就让我来爱你,没有人和你读书骑马,我就陪你策马高歌。"夏侯婴目光熠熠,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就像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可是即便如此我依然遗憾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还是迫不及待想回京想在他下葬前看他最后一面,阿荃啊作为一个要成为帝王的人,还不能摒弃这点执念是不是很可笑?"
那种无奈紧紧的揪住了殷荃的心,就像有人握着刀子生生的凌迟着她的心脏,她不敢想象那样小的男孩,是怎样独自一个人支撑到现在,明明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却硬要逼迫自己成为一个无情无义之人。
她将夏侯婴的脸护在身前,"夏侯婴这里没人能看到端王,你可以做一会儿真正的夏侯婴。"
夏侯婴的身子有些颤抖,殷荃感觉到胸前一阵温热,两人就那么静静的相拥,直到烛火燃尽,月色将两人的身影拖出重叠,那画面飘渺的仿佛随时都会随风散去。
第二天一大早,顾楼南就将楚风华从地牢中接出来,虽然她犯下重重恶行,但为了不留下口舌,夏侯婴还是命人善待了她,除了形容有些憔悴,倒也看不出其他伤痕。
顾楼南走到她身边,小声的道。
"风华你别介意,栖凤山庄依然是你的,我们只是借用几天古灵珠,还有你如果想好好坐稳这个庄主之位,就不要把这一切说出去,否则你做的欺师灭祖之事也会昭然天下。"
楚风华狠狠的瞪向顾楼南,"师兄我恨你!如果可以我宁愿此生不曾认识你!"顾楼南理了理她的头发,颇有些怜惜的道。
"师妹这么说,我可是伤心的紧了,我为了让师妹等上这庄主之位可也是煞费苦心呢。"卫钧不悦的看向二人。
"还不快去拜见王爷,在这里磨磨蹭蹭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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