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解释:“月蛮道庭确实给雪莲寺下了令,但贫僧只是一介小寺院的主持,所获的东涯祭消息少之又少,贫僧接到的命令是辅助月蛮山弟子抓捕避祭者,可是你们不来,贫僧哪里知道谁是避祭者?
这里位于流沙江尽头,日常惯有水妖出没,贫僧一守十八年,每年都要遇上一批登岸水妖,总不能见一头杀一头,那贫僧还要不要修行了?”
东涯大祭可不是什么好事,杀劫太重,部分人族老修士非常反感,月蛮道庭给的赏赐又不高,一无利,二无德,何必出力呢。
卫冲与鲁乔一路从流沙江追过来,此江两岸的紫府修士全都不露面,只派弟子们应付一场,就是出于这个缘故。
“避祭者与普通水妖不一样,他们赶路必须瞬移,大师你难道察觉不到异状?”
“瞬移?水妖是瞬移登岸的?”童百手苦笑说:“也不瞒两位施主,贫僧能感应到这批水妖的一点踪迹,完全是依靠豢养的妖奴,如果没有这头妖奴,它们从雪山上空飞过去,贫僧不会有丝毫察觉。”
他在山顶主要是修炼玄功,才不会时时刻刻盯着水妖动静。
“妖奴?”鲁乔忙说:“敢问大师,你的妖奴能否追踪它们?”
“能是能,但它是草精木怪,驱使起来不容易!”童百手直截了当:
“须知这种根脚都要经历无穷岁月才能一点点开启灵智,无论神通有多强,性情普遍死板不开窍,贫僧这头奴儿嗜吃冰髓,每驱使它一次,必须喂它吃饱,否则它撂挑子,任凭贫僧打骂都没有一点用。”
“冰髓是世间罕有的珍宝,但我恰好收藏了一批,喂的它吃破肚皮,想必也够。”卫冲明白大和尚的意思,这是在讨要好处:
“不过大师,情况我需要先给你讲清楚,那群水妖能施展入微术,你的妖奴能锁定这种神通吗?”
“如果那群水妖是入微根脚,不管缩小到什么程度,贫僧的奴儿都能找出来。”童百手还有后话:
“但假如是解真入微功,那贫僧也无能为力,奴儿是依靠气味追踪,解真功能遮掩一切气息。”
“解真入微功早被月蛮道庭列为禁术,况且这种妖法只有猿族才能修炼!”卫冲哼了一句:
“清水妖国那头老猿都已经伏诛,它的猿子猿孙不曾逃脱一头,那是猿族老巢,大战时也未见有谁使了解真功避祭!”
卫冲没有讲实话,早前他与鲁乔返回青黎长河借宝,并想邀请万师兄与冷师姐同行,谁知两位同门也遇上了麻烦。
万师兄与冷师姐负责看守金乌国,两人离开月蛮道庭之前,曾被师门叮嘱过,十八年前有五头祭品突然消失在封真祭坛上,原本都已经牢牢锁住,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故,无端销声匿迹。
师门判断这五个祭品修炼了当年无花妖猿的解真入微功,以躲避东涯大祭,特别赐给万师兄与冷师姐一件法宝,专用于克制解真功,结果这两位同门把金乌国翻了一个底朝天,蛛丝马迹也不曾找着。
自然没有办法跟随卫冲与鲁乔,他们必须自己想办法寻找八妖。
童百手聊起解真功,不过是随口而言,毕竟眼下处于大祭时刻,历次都有猿妖依靠解真功避祭,他才会这么问,谁知竟然打听到一尊大妖王的陨落。
童百手不由一怔,追问道:“卫施主,青黎长河的老猿王名气极大,寿数比雪山三派的开派史加起来还要长,当真死了吗?”
卫冲有求于老和尚帮忙,便透露了一点内情:“我与鲁师妹是从青黎长河赶过来,听同门讲,那头老猿早在十几年前已经施展秘术,出窍了猿魂,把猿躯留在清水国,祭杀开启后,它的猿血被祭空,猿躯也被我们收走,它失掉肉身,魂魄必毁,它没有存活的希望!”
“它是不是夺舍了?”
“东涯祭给祭品罩了生机锁,只要猿血到了月蛮道庭,神魂会一块消亡,绝无夺舍的可能性!”
卫冲忽视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圆圆老祖修过人族真气,并且练成了元神,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东涯大祭无法杀掉她,她是故意舍弃猿躯,然后金蝉脱壳秘密逃走。
但这些事故都与卫冲鲁乔无关,他们只想追回封真盘,再次相邀童百手:“大师,水妖走脱了不短时间,需要马上启程,拖延不得,还请大师放出妖奴,即刻展开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