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哭别哭……爷爷永远不离开你……”
“可是谁跑你跟前嚼舌根了?”
“这群挨千刀的狗东西,闲着没事就会生事,瞅把咱大孙给吓得,咱昨天打得那么重,咱大孙都没哭出这么多眼泪来!”
朱允熥一把抱住老朱,搂着老朱哇呜哇呜的痛哭。
“郝太医说您老不行了,可能活不了几年了,哇呜呜呜……”
“皇爷爷,我以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只要您开心,您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呜呜呜……”
老朱听到前一句话的时候,肺都差点气炸。
郝文杰好大的狗胆,竟然敢编排咱活不了几年了!
不过他转瞬就想起来,昨天夜里郝文杰好像跟他说过这事,但跟这孙子说的有出入,貌似直说提了嘴自己年事已高吧?
咋到了这孙子嘴里就成了咱不行了?
然而,听到逆孙最后的真情流露,老朱心里还是颇为欣慰的。轻轻拍着抽抽噎噎的小逆孙的后背,心里颇为得意地想着,总算咱还有个孝顺孙子。
“别哭了,赶紧吃饭吧,那是郝文杰吓唬你哩!”
“咱没事,咱身子骨硬朗着呢!”
朱允熥满脸不信地看着老朱。
“皇爷爷,您就别骗我了,您刚刚进门的时候腰都直不起来了,哇呜呜呜……”
“腰?”
老朱听到“腰”,立马想到进门的瞬间,自己好像确实锤了锤后腰。
“咱那是昨天晚上累的,吃两顿好的就补回来了!”
“是吗?”
朱允熥抹了把眼泪,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想到“后宫”,福至心灵地问了一句。
“是在郭奶奶屋里累的吗?”
老朱听到这话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孙子,可一想到这孙子总算还有几分孝心,就生生地止住了拍死他的心。
“不是!”
“打某个逆孙累的!”
“哦哦……”
朱允熥听了这话将信将疑,决定一会儿找人问问,昨天皇爷爷是不是在后宫折腾得很晚。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就得找郝文杰去算账了,这死太医没事骗自己干嘛,害得自己伤心了一晚上!
老朱吃完早膳,怜爱地拍拍大孙。
“吃完了就回床上养伤吧,这几天先别乱跑,兵器局那边的事爷爷替你想办法,保证不让别人拿这事做由头!”
“皇爷爷,兵器局的事孙儿能做好!”
“赶紧吃饭吧,咱先去上朝了!”
老朱扔下大孙就出了乾清宫,他这边刚坐上肩舆,就看到二虎颠颠地跑过来。
“皇爷,卑职审讯了秦风楼的人,据他们供述,少主是被豫王殿下、秦王世子裹挟着去的秦风楼。”
“据说少主还训斥了二皇孙殿下,说他不该在这个时候来青楼妓馆。引得二皇孙非常羞惭,差点就跟他一起走了。”
“后来又是秦王世子竭力相邀,再加上豫王殿下和二皇孙殿下挽留,少主才留在秦风楼的。”
“不过据伺候少主的歌姬供述,少主进房间什么也没干,就是教了她一首歌,让她唱歌哄他睡觉。”
老朱早就料到是老十三那混账和秦王世子撺掇的了,现在听到二虎这样说,心里最后的一点怨念也消散了。
“哼哼!”
“此等龌龊之事,你竟然还有心情审问,也真是吃饱了撑得!”
“你要是实在没事干,就去给咱满大明的找张邋遢吧。只要你能把张邋遢给咱带过来,咱封你个公爵!”
二虎听到老朱这话,还以为自己拍马屁拍马蹄子上了呢,刚要磕头请罪,就见到皇爷突然伸出一只手。
“拿来吧!”
“什么?”
“废话,当然是笔录了!”
“哎哎!”
二虎闻言赶忙从怀里掏出连夜审讯的笔录,恭敬地递给老朱。
老朱接过笔录快速的翻看,一直翻到最后一页,看着上边写着的曲词情不自禁地念到。
“瓦蓝蓝的天上飞老楞?”
“老楞是个什么鬼?”
“我在高岗晀望金陵……这句还凑活。”
“侧耳倾听母亲的声音,望眼欲穿重山峻岭……”
老朱看到这句词,顿时想到在吴王宫西偏殿看到的半只没有绣完的虎头,心里只感觉被酸涩填满。
“咱大孙是心里有缺憾啊……”
“其他人发送教坊司,这个歌姬嘛……”
“单独给她几十两银钱,打发她另寻良配去吧。”
“诺!”
老朱交代完这句话,肩舆也正好走到前殿,老朱当即走下肩舆,在一片山呼万岁的声音中走向龙椅,开始了新的一天。
兵部尚书茹常第一个站出来,可还没等他开口,就被老朱打断了。
“你先去边上等会!”
“咱得先找户部尚书陈宗礼问问,这老倌还欠咱一个交代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