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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晚饭做好了。”
梅开芍把撑着下巴的左手收回来,懒懒的伸着腰杆:“送进来。”
“是。”老婆婆从门外走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木盘,木盘里放着三个卖相很好的包子,包子热腾腾的像是刚刚从蒸笼里拿出来一般。
木子和凌子对看了一眼,从老婆婆手里把包子接过来,放在了雕花檀木红桌上。
梅开芍踱着慵懒的脚步走过来,双眸扫过老婆婆的手,眸子顿了顿。
老婆婆面无表情:“包子是刚刚蒸出来的,二小姐慢用,老奴还要去夫人那里送。”
梅开芍摆了摆手,仿佛两个人不认识一般,一脸的风轻云淡。
她甚至还打了个懒懒的哈欠,半掀着长裙,坐在了木凳上,拿着木筷,夹了一个包子,放在嘴里,很斯文的吃着。
木子和凌子在一旁伺候着,眸子凌厉的扫过木盘,见什么都没有,才转过脸去,打发老婆婆出去。
梅开芍还在吃包子,吃到第二个的时候,她把木筷一放,又是摆了摆手。
木子看她那模样像是吃饱了,就端了盘子出去。
梅开芍揉着自己的肚子,又是身形懒懒的躺在了里屋里的那张雕花桐木大**上。
背过身去的时候,薄唇微张,把含在嘴里的那个小小的纸团吐了出来……
凌子隔着层层的沙幔,朝着里面看了看,见她躺下了,也就走了。
梅开芍手指撵开那张纸条,嘴角缓缓的勾起了一抹笑意……
很好。
一切都按照她计划的进行。
当年母亲的死,绝对不会白白的就这么
算了!
窗外,晴朗的天渐渐被染成了灰暗。
昏暗的大堂里,苏夫人高高的坐在昂贵的贵妃椅上,手上端着一盏瓷杯,身旁的暖炉烧的正旺。
她垂眸,吹了吹瓷杯里的茶,淡淡开口:“这两天,你们在她身边看着,可有什么收获?”
木子和凌子多看了一眼,纷纷摇头:“梅开芍不傻是不傻了,却是个没有什么志向的人,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目前为止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苏夫人冰冷冷的开口:“听说今日赏灯,那个小贱人还在众皇子面前玩了一场漂亮的,你们继续看着她,别松懈,有任何情况都要向我禀告,尤其是她如果拿着什么东西的话,记得来告诉我。”
凌子恭敬垂头,低声道了一句:“是。”
只是木子有些迟疑,斟酌了片刻道:“今日三皇子来,说要梅开芍明日去寒宫。”
“让她去寒宫?”苏夫人狠狠的皱了一下柳眉,脸色大变:“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怎么到现在才说!”
啪嚓!
手中的茶杯飞出来,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凌子的头上。
凌子和木子赶紧跪下:“我们一直跟着梅开芍,直到她睡了,才能安心来见夫人。”
苏夫人接受了这个说辞,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三殿下让她去寒宫做什么?”
“我们再外面伺候着,不敢上前,不过我借着送茶水的时候,听到了一两句。”木子沉了语调:“三殿下好像是要指导梅开芍的武功。”
苏夫人冷冷的笑了一声:“现在来指导,恐怕也太晚了,七日之后就是武气测试,看来三殿下也着急了,知道自己娶了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怕她在武气测试时,丢了自己的脸面,毕竟到时候全京城的百姓都会看见。”
“是。”凌子和木子恭敬的垂目,适时的符合着苏夫人的话。
苏夫人却是延长了嘴角的笑意:“可惜了,即便是三殿下的武功在高强,面对一个经脉尽断的人,也不可能会有任何办法……”
凌子和木子听到此处,眼角不由的一揪,生在大湟的子民,多多少少都从出生那天起就带着武气。
可,如果是经脉尽断的话,也就再也没有机会学武了。
她们一直都知道主子的手段厉害,却没有想到会毒辣到这种地步。
现在主子既然这么说,肯定是在梅开芍身上动了手脚。
应该是喂了毒,否则不可能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断了梅开芍的经脉。
凌子看了看木子,木子也朝着这头望了过来,不得不说那个梅开芍也够可怜的,除非她有奇药相助,否则这一辈子也只能是个废物!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大红灯笼高高的悬在半空中,昏暗的油灯来回飘荡。
“锵,锵,锵!”
衣着褴褛的更夫神色困乏着打着更,嘴中念道:“天干地燥,小心火烛……”
梅开芍躺在床上,细长的柳眉紧紧的皱成了一团,就连额头上都冒出了层层的薄汗,她的头不安的左右摇摆,像是想要摆脱梦中所见到的景象。
昏暗中,她走进了一个大红灯笼很多的老宅子。
就是因为灯笼太多了,那个冰冷孤寂的老宅子,在血红的光闪下竟显得有些阴森。
吱呀!
耳边传来一声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