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晨会,谢东升迟迟未到。他昨晚喝了酒,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得酩酊大醉。等他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今天是老楼搬迁的日子,公司里的人都还等着自己呢。
起床后他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既然这么憋屈,为何还要坚持下去?老董事长已经去世多年了,在这个混乱的中海里,自己的坚守还有什么意义呢?倒不如去他妈的爱谁谁,老子不干了,就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可自己若是一走了之,那些陪他在北海打拼多年的同事怎么办?老婆孩子的生活又该怎么办?老董事长的遗训,他坚持了十几年,真要是在这个当口放弃了,那这些年坚持的意义又是什么?他想看到中海跨过海湾、大展宏图的那一天,这是老董事长的夙愿,又何尝不在绵长的时光里,演变成了自己的夙愿?
想过这些,他也只能鼓着额头的青筋,用凉水狠狠冲刷着自己黝黑的脸。忍下去吧,都到这个岁数了,还折腾什么呢?有的时候妥协,又何尝不是生活的常态?
那天他强打精神来到公司,不少员工已经开始往车上搬运办公用品了。人们还是那副尊敬的微笑,见到他以后,远远地就开始热情地打招呼。
他也强迫自己笑着,只不过那笑容只存在于鼻子以下,是他硬挤出来的。而他鼻子以上的表情,依旧是忧伤与无奈,眼神里更是透露着复杂的情绪。
会议室里,林楠已经没法再等了,今天是搬迁的日子,办公楼所有员工都等着呢。所以她只能主导这次会议,将老厂区人员的安置表,分发给了在座的分管经理。
“宋副总、高副总,待会儿就由你俩带队吧。分部办公楼那边,各部门的办公场所都已经给腾出来了,大家到了地方以后,会有人负责对接。总之就一条:去了那边之后,要尽量保持谦和低调,跟新同事之间的相处,更要保持和谐。”林楠有条不紊地说道。
“谢总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多年下来,他可一次也没迟到过。咱老总要是不来,这个搬迁怎么搞?”宋廷春心里记挂着谢总,虽说林楠是总部派来的领导,可他却不管那套,而且他跟总部的人从来都尿不到一个壶里。
林楠也知道使唤不动这些人,便只能朝高原说:“小原,你起个头,赶紧带着大家搬吧。新四厂试运营情况良好,咱们早点安置好以后,也能尽快投入生产。”
可高原也坐着不动!开什么玩笑?这老厂的办公楼,是谢总当年吃着风沙建起来的,楼里的这些人要是都走了,谢总一来啥人也看不见,那得多伤心啊?
他抬头朝宋廷春说:“老宋,再给谢总打个电话,他要是不来,咱这工作根本没法开展。”
宋廷春苦着脸说:“我都打六个电话了,一直关机呢!”说完他又朝高原旁边的老彭说:“老彭你开车去谢总住处,看看他到底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
话音刚落,谢东升就迈着坚定的步子进来了。他不停地做着深呼吸,想让自己和从前一样,不想让手底下的人看出任何破绽。
于是他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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