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蛋,“谈朋友还不如捏我家思淼的猪猪脸”
“我得打个查岗电话,冯灏这个死人,是不是打算大学第一晚又在网吧过了。”
“喂,宝宝怎么了,”
“你晚饭吃了吗”
“嗯,跟室友一块在外面撸串呢,还有我们辅导员。”
短发女孩静静的看着高中三年依然泡在甜蜜恋爱中的闺蜜,其实眼底何尝没有羡慕。
划开微信界面看着那个小红圆圈好多条信息的海贼王头像,眉头微蹙。
“等开学,冯灏和我来杭城参观参观你们学校。”
“再看吧。”水嫩如葱的柔胰熟练的取出一枚发带,挽成一个清秀的马尾。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隔几个座位那帅气男孩,静静地朝她凝望。
或许是觉得上来搭话有些冒犯,男生淡淡一笑,移开了眼神。
短发女孩没有太多的感受,也认真地望着男生,浅浅但温和的一笑。
人世间的顾盼回眸或者凝视,也许本就是一种美好的感觉。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金陵开来的x3653次列车即将到达本站……”
………
如意料中的,陆子渊和那位短发女孩各自上了不同的车厢,缘分擦肩而过。
相遇在人海,终究归于人海。
目光掠过车窗外的车水马龙,道路河川,陆子渊静静地听着耳麦里传来黄家驹伤感略带唏嘘的唱腔。
“酒一再沉溺,何时麻醉我抑郁,过去了的一切会平息……”
《灰色轨迹》唱的是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在于,初闻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
回档到这个时空青黄不接的14岁,用读书来逃避这汹涌澎湃的人世,离异后的母亲会一再用经济上的关怀来尝试温暖他,也会时常在他面前表露歉疚。
但对陆子渊而言,这些都是次要的。
严重的思觉失调导致的间歇性偏头痛,哪怕时空重置依然只是略微缓解。
书山题海短暂忘却一切的这几年,是陆子渊看来最充实的光阴。
拿到东海大学通知书的那一刻,一切又仿佛扑面而来。
“子渊,第一天去杭城感觉如何,对即将度过四年的地方还满意吗”母亲的牵挂让陆子渊短暂摆脱了对现实的思索。
“之前坐过站了,现在在回去杭城的动车上。”尽力在母亲面前表露出自己的稚嫩学生腔。
“上大学别再这么累了,”母亲电话那头似乎有落泪,“妈妈会心疼的,上大学你该吃吃胖了。”戚美娟在150公里外的禾城某小区,趁着周末有闲刚料理完厨房,正打理着房间。
自己和前夫在子渊8岁时离异,现在都有各自重组了家庭,生养小孩。心里却依然时常记挂自己的长子。
从他14岁相依为命的祖母过世,这孩子就仿佛一夜懂事了。
她当然明白他的懂事。
她和前夫按时给付的抚养费,都静静的躺在银行卡里。
老太太临死前也没有原谅自己的儿子,“子渊,等有一天奶奶走了,你拿这本存折交学费。”
老太太自有老太太的顽固之处,戚美娟也有戚美娟的苦楚。
这出婚姻破裂的家庭悲剧,大部分责任归咎于子渊的父亲。
当然,陆子渊是最大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