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杀人了……”
女人尖叫一声,抖如糠筛。
方才,那碎片只要偏离一点,就能立刻在她白净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印。思及此,女人立刻缩着脖子,用手捂起来,只觉得凉风阵阵。
众人噤若寒蝉,看向魏羽墨的眼神充满了恐惧,慌乱,嫌恶。
魏羽墨嘴角噙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施施然走到女人面前,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你胆子倒是不小啊,被杀鸡儆猴的滋味如何?”
女人脸色涨得通红,气咻咻地瞪着她,“魏羽墨,你不要以为你父亲是魏武侯,就敢如此嚣张跋扈!”
“哈哈哈。”魏羽墨朗声大笑,末了,狠狠擒住女人的下巴,“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父亲是魏武侯,即便我在这帝都横着走,又有谁能奈我何?”
“放开我,你放开我……”
下巴被擒住,女人不断挣扎,奈何对方力气太大,她根本不能撼动分毫。
魏羽墨这些年来为了魏长风四处征战,明里暗里解决了无数劲敌,武艺高强,功力深厚,哪里是她一个闺阁中的小女儿能撼动得了的?
众人纷纷上前,好言劝说。
魏羽墨“嗤”了一声,嫌恶地松开了手,将女人甩开。
这一幕,尽都落在了对面人的眼中。
“岂有此理!”
墨承珺冷哼,起身便要出去阻止。
夜天泽连忙拉着他的手腕,苦着脸笑,“承珺兄息怒,息怒,咱们且再看看。”
纵使气冲斗牛,好友的面子却不能不给,墨承珺只得重新坐下,恨恨地瞪着对面那个可恶的女人。
斗兽场本就是王公贵族平日里消遣的地方,能来这里的人,哪个不是家财万贯,身份高贵。可纵是如此,在场诸人,竟是没有一人敢再出声开罪她。她背后的魏武侯大权在握,挟天子以令诸侯。而这位乐陵郡主,为人更是娇纵蛮横,毫不讲理,偏偏又武功奇高。
谁能跟她讲理?
谁敢跟她讲理?
有了方才那个女人的杀鸡儆猴,此刻是谁也不敢上前触这个眉头,天知道她下一个会不会直接杀人啊?她可是绝对能做出来的。
方才还言辞振振的大司马嫡女马清绒,此刻也是嗫嚅着欲言又止,不敢再乱说话了。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李云萍丹凤眼划过一道怨毒,暗骂她们没出息,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泣声道:“郡主,都是我的不对,你千万不要连累大家,云儿愿意供您出气。”
楚楚可怜又敢站出来的模样,自然是赢得了众人的称赞。
一时间,舆论都向着她倒去。
一旁的魏羽墨冷眼瞧着,忍受着众人明里暗里谴责的目光。
跟她玩这套?
不好意思,她只是一介武夫,不吃这套。
“好担当。”魏羽墨啪啪鼓掌,大是赞叹,“既然如此,本郡主就给你这个机会。”
说话间,魏羽墨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冷冽阴寒的目光宛若修罗。
“凝雪。”
一旁愤恨不已的小丫头早已猜到了她家郡主的心思,忙不迭地将东西递过去。
魏羽墨挑眉,一翻手,掌心中静静躺着一枚瓷器碎片。
“做事,还是要有始有终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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