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我和她正要出去,却听到人声越来越近。”
说到这里,浅朱突然变得愤怒,声音也拔高了许多:“我们赶紧躲在了床后,却听到有个年轻男子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可惜了长孙府这一大家子。然后另一个男子说当今圣上痴迷修道,长孙府有得道仙人赠送的东西却不奉上,自然招来这场祸事。”
浅疏听得心头缩紧,得道仙人,说的莫不是师父?只是长孙府将她交与师父是十分隐秘的事,长孙府内下人都知道二姑娘是不祥之人,出生不久便送回了外祖家,十岁方回。外人又如何知道?
收回心神,浅疏继续听浅朱述说。
“我和浅桃听得,大吃一惊,但是后面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浅桃便将簪子塞在我手里,说她贴近门去听听。然而,浅桃刚刚走到门口,门便开了........”浅朱两眼泛红,手里的帕子绞成一团,咬牙切齿道:“是说话那两人,他们推门见到浅桃,便知道刚刚说的话被人听了去,就,就将浅桃活活的掐死了。我,我......”说到此处,浅朱已泣不成声。
浅疏亦双眼泛泪,浅桃是她三个大丫头里最喜欢吃的,也有一手好厨艺,成天无忧无虑笑嘻嘻的,她曾笑话浅桃每天乐呵呵的像个傻丫头,浅桃也不恼,只说她每日里多看看笑脸,心情也会好。浅疏紧握着拳,将胸内怒火压下,轻拍浅朱的背以示安抚。
良久,浅朱继续:“可怜我的浅桃妹妹,只来得及喊出声尉迟,便被掐死。婢子每每想起浅桃妹妹两眼圆睁,嘴角流血躺在冰冷地板上的情景,心里就十分悲痛。”
浅朱说着,丝毫没有发觉身边的二姑娘已呆若木鸡,尉迟,尉迟,浅疏大脑一片空白,难道害长孙家的是勇武侯府?不,不会!浅疏想起那个沉默的少年,那个不惧艰险,刚正不阿的银甲将军。可是浅桃临死前说了尉迟,那勇武侯府便脱不了干系。心似被人用刀划过的痛,若是真的,她该如何?
“后面我逃出府去,把事情给浅碧说了。我俩便决定留在上京,找机会将这个消息告知二姑娘。但是我们连二姑娘几时出的京都不知道。等使了银子探听到消息,姑娘已经走了半月,我和浅碧便追了去,又听说姑娘来了河间府,我们便又跟了来。”
“那浅碧呢?”浅疏心内跳动,若是浅碧还活着,她便有了浅朱,浅碧两个助力。
“失散了,月余前边关发生大战,我和浅碧正好寻到太原府,辽军设了伏,将我朝大军逼退回河间府关隘。我和浅碧便在这场战事里失散了。”浅朱道。
浅碧还活着,对浅疏来说,也是个极好的消息了,就算不得见,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然后你便跟着逃亡的人到了这里吗?”
“我是躲着辽兵出了太原府,迷了方向,幸而被个百户所救,便一路跟着他走到这里。”浅朱说到百户的时候,脸颊微红,浅疏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又问:“百户?就是那个男子?”
“嗯。”浅朱脸更红了。
“可惜了,”浅疏叹。
浅朱惊愕的抬起头,看向浅疏。
“可惜了,我义父要将他赶走,这冰天雪地的......”浅疏故意留了一半话。
“求姑娘救救她。”浅朱起身要跪,被浅疏一把扶起。
“他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跪什么?”浅疏道
“他,他是婢子的未婚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