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当仇道陵顶着一身酒气回来时,发现许渺渺还坐在客厅里捣鼓几本牛皮手卷。他晕乎乎地躺倒在沙发里,有气无力地问道:“你在干嘛?”
“你知道招魂之法吗?”许渺渺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
“你问这个干嘛?”仇道陵挣扎着坐起。
“我怕,明天有人要使用这个。我怕出大乱子。不过很奇怪,为什么这种失传已久的法术还会有人懂?”
“你怎么知道,知道有人要用?”仇道陵刚刚坐起,又滑倒下去。
许渺渺瞅了他一眼,把他拉了起来,靠着把手坐好,才望着他,认真说道:“今天我听电台,有个女生说,她要用招魂之法把她死去的男朋友招回来。如果是真的,她岂不是会招来许多的鬼魂,谁知道她会招来什么东西,收拾起来麻烦死了。”
“那你想怎么办?”
“我就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才这么愁的。”她拿起那几本羊皮手卷,唾弃地说,“这几本东西我早就翻得滚瓜烂熟了,连招魂两个字的影子我都没看见。合着我的祖先从来就没遇到过这茬事,就我倒霉。”
“也许,什么事都没有,她就说说而已。早,早点睡吧!”于是从许渺渺手里拿过那几本羊皮手卷,放到了沙发上。站起了身,摇摇晃晃地准备回房。
看着他摇摇欲坠的样子,许渺渺便走上前去搀着他回房,他的嘴角隐隐露出了点点笑意……
七月十四晚,敬一楼天台,林晓雪拿着招魂旗如约而至。那个西装男早已等候在天台上,他还是躲在一片暗影中,把帽檐压得极低,看不清相貌与表情。
“是时候了,你按着我说的做吧。”他说道。
于是,林晓雪用右手把招魂旗举过头顶,闭上眼,开始念着:“朱启泉,快回来,朱启泉,快回来……”天台上萦绕着她的声音,似鬼魅一般,在暗夜里异常可怖……男人向躲于另一侧的一个木制玩偶示意,只见玩偶念念有词,一道悠悠的绿光从招魂旗上发出,射向远方……霎时间,天台上阴气冲天,无数鬼魂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西装男把两颗眼泪递给林晓雪:“你把它们沾到你的眼睛上,你就可以见到朱启泉了。”
“这是什么?”林晓雪疑惑地接过那两滴眼泪。
“这是两岁以下孩童的纯净之泪,可以看见鬼魅。”
林晓雪照着西装男说的做,一抬眼,真的看到了朱启泉在一堆人群中。他们俩就这么隔着距离,静静地看着彼此,然后微笑。林晓雪因为这段时间睡眠不好,脸上早已憔悴不堪,但是今晚为了见朱启泉,她还特意化了个漂亮的妆容,选了他们初次约会时穿的那条碎花裙。
“爱情,真的是人世间最傻的事。”西装男走到玩偶旁说道。
“不傻的话,怎么帮我们做事啊?”玩偶发出一阵阴森的冷笑,然后问道:“东西带来了吗?”
“当然。”西装男指了指不远处的三个酒坛。
“那你快点了,我先走了。”玩偶说罢,便离开了。
西装男看着那几个坛子,再看看天台上拥挤的鬼魂,叹道:“啧啧啧,幸福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啊!”
说罢转身往天台门走去,边走边用右手打了个响指。只见三个酒坛的盖子应声揭开,里边不知道装了什么,但是天台上的鬼魂不可抗拒地被它们吸了进去。朱启泉正在与林晓雪在天台另一侧说话,两人察觉到身边互相耍闹的鬼魂的异常,发觉不对劲,正欲通过天台门离开这个地方,结果一个红衣女鬼趁机上了林晓雪的身体。朱启泉想要救林晓雪,但是因为他是一只新鬼,并没有多大能力,根本打不过那只女鬼,还受了伤。朱启泉自知救不了林晓雪,也担心被吸进坛中,便纵身跃下天台,逃过被吸入坛的命运……
许渺渺当晚不放心,非要出门去巡察,于是仇道陵便开着车陪着她。当他们行驶到北校区附近时,发现了西南方冲天的阴气,忙赶往那边,结果发现是那栋敬一楼,在楼里搜寻了一遍,却发现阴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太奇怪了。这才十几分钟的时间,不可能突然,一下子全没了。太奇怪了!”许渺渺走出敬一楼,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沉思。
突然,她一跃而起,往一旁的树林里冲去,伏魔棒向前一打,就在即将击中的一瞬间拐了向,她吃惊地看着对面的人,疑惑地开口道:“朱启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