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营将士的标枪并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曲线,而是极重的砸入了那铁盾之中。
这磐阵营的部曲校尉显然十分了解不夜营行事,知道他们每一人都背了几支足以破开大多数防御的标枪,一旦标枪用罡气掷出,在空中积累了一定的势能,若是防御方没有及时躲开是极有可能被这标枪连续穿杀多人的。
所以康军直接围了上来,他们隔了不夜营十步。这十步的距离就如同一道鸿沟,让卫人的标枪只能发挥出最低水平,也保证了他们后方的弓弩手可以有的放矢。
随着第一轮投掷,那一圈铁盾活生生被砸开了一个约莫一丈宽的口子,莫执戈眼疾手快,发现这些长盾后面的康军甲胄制式并不是磐阵营的特殊制式,倒像是康军普通士卒的甲胄。
“往南冲!”莫执戈将手中长枪立了起来,他心里十分清楚该做什么,若是自己冲不出这个包围圈,那他与他的部曲只能成为那磐阵营弓弩手的猎物,只要冲杀入了康人的阵中,他们必须和自己肉搏。
士卒都将长枪握在了手里,将身子躬了起来一齐向那口子冲去。
康人的弓弩并未停止,三棱羽箭狠狠的扎进了卫军的甲胄中,这一次再没有了浮现在天空中的屏障,只剩下三百具血肉之躯。
这第三曲军士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以他们的修为放在普通军中足以当上一方校尉。身旁不断有人倒下,甲胄撞在冻原土地上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沉闷,但他们只能将卫文鼎围在最里面,若是国子死了,那这次行动将会毫无意义。
卫文鼎没有回头,而是将手搭在前人的背上,再将自己的头靠在手臂下,以这样一种躬身前行的方式发起冲锋。邋遢老头的法术还未出现,这成了少年心里最大的困扰,他开始怀疑老头是不是真的气竭了。
一支羽箭狠狠扎入了卫文鼎身旁军士的头盔上。军士发出了噗的一声,竟然吐出了一口浓血,但他并未倒下,这罡气显然为他抵御了大部分的伤害。
康军第一轮的箭矢还未放完,莫执戈已经冲向了那已经被新来的盾卒闭合的口子。
那极沉的立盾声宛若在众人的心里都敲了一锤。但他们依然跟随着将军狠狠的撞向了铁盾。
莫执戈手中的长枪已经被罡气转得滚烫,他率先冲到了盾墙,长枪在他的手中划出一道寒光,将三块圆盾劈成了上下两半。
他的身子重重的撞上了盾后面的人,显然这并未开过神庭气海的士卒抵挡不住这八鼎武夫的冲击。这康国的普通士卒甚至没来得及发出第二声,他已经吐出了止不住的鲜血,他的五脏六腑都被这统帅给震碎了。
莫执戈身后的部队也十分争气,都在这个时候纷纷冲入了阵中,此时他们的长枪已经显得并不重要,他们掏出了另一侧的短剑,这短剑就是不夜营进攻最锐利的兵器。
待得卫军杀入了康人的阵中,那些躲在盾卒后面的弓弩手开始有序的往后撤离。
他们见识过不夜营近乎暗杀式的肉搏,那凝聚了罡气的短剑总会出现在你要害的部位。他们也有些纳闷,为何将军选择让这些冻原上的士卒来承担最外围的盾墙,非但抵挡不住卫人的冲击,反而他们的哀嚎让军心动摇了。
冻原康卒倒了一地,哀嚎声开始在康军中响起,远处的磐阵营弓弩手在统帅的号令下再没有发出一支箭矢,大量的磐阵营盾卒终于是围了上去,就连他们也有些震惊于这些冻原士卒的表现,大康的普通军队,何时变得这么不堪一击了。
卫文鼎看着包围过来的磐阵营盾卒,又看向了倒地的冻原步卒,他心里有些纳闷,直到他看见了负责南部防御的那个男人。
那个在最开始陪在邋遢老头身边的将军,他已将自己的常服换成了甲胄,这么一来,看起来倒也有些威风凛凛。
卫文鼎终于明白了,他跑到了正在前方厮杀的莫执戈身旁,大声的在他耳边喊着。
但战场上厮杀声太大,效果甚微。
不夜营士卒经此一役,现在剩下的只有不到二百人,其中多人还负了箭伤,若是让那磐阵营的盾卒给围了过来,他们便真的没有活路走了。
但莫执戈显然并未考虑到这里,他只是一昧的冲在最前面,手中的短剑与长枪,成为了收割康卒的镰刀。
一名康卒向他冲了过来,但还未冲至少年跟前便被莫执戈及时给砍翻了去,仍处在嗜杀兴奋中的莫执戈大声的喊着:“国子你往最里面站!这边太危险!”
卫文鼎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他必须将这已经陷入疯狂的男人喊醒,再这么打下去,士气再猛的军队也会力竭。
他掏出了师傅给他的那只虎符,高高的举了起来。
莫执戈有些吃惊,瞪大了双眼不知道少年要做些什么事情。
卫文鼎绷足了力气,罡气缓缓的进入了这半块虎符,虎符在充斥了罡气后迸发出了耀眼的红色光芒。
“不夜营!随莫将军突围!”
卫文鼎高举着虎符,用尽了全身力气喊出了这一声指令,这指令喊到最后的突围已经变得嘶哑破音,但这虎符作用极大,真的将大家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不夜营军士们看着站在莫执戈身旁的少年,认为这是莫将军的指令,一时间都呐喊了起来。
“诺!”
在遭遇战中,人数多少只是一个先前因素,真正决定胜负的东西,便是那军心与实力。
莫执戈似乎从少年的身上看见了侯大将军的影子,原来这就是侯将军在青铜城内寻得的传人,短短几个时辰,已经变得太多。
卫文鼎拔出了自己的佩剑,而莫执戈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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