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颇有道理,此时引四方诸侯入洛阳,难免引起动荡,功必不成,反易引起社稷动荡。”
“贤弟,此时最好少说,那老儿似乎要借你立德。”曹操对着陈默低声道。
“立德?我?”陈默很快反应过来,王允重回洛阳,昔日人脉名声已经失了大半,自己年幼,而且这段时间表现活跃,在洛阳已经颇有人望,老头儿是以为自己年少好欺,想坑自己一把,到时候再拉自己一把,这名声就有了,自己若是真的年少无知,说不得还得对他感恩戴德。
只是王允显然找错了对象,陈默虽然年少,但并不无知,王允两次挖坑,都被陈默识破,双方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有时候结仇并不是说你不惹人就不会与人结怨,别人算计你,然后被你识破,对方担心你报复,然后这仇就结下了。
“那他可找错人了!”陈默坐在曹操身边,不满的嘀咕一句。
曹操点点头,深有同感,自己这小兄弟虽然平日里看着和善,但要真惹了他,那就体会一下何为脸厚心黑吧。
看向王允的目光,不免带了几分同情。
虽然陈默、陈琳二人都有相劝,而且陈默之前也曾透露过愿意成为新平衡的关键,但显然,在袁绍看来,相比于陈默这种势孤力弱的,将四方豪强招入洛阳,反而更容易跟士族形成新的平衡,因此不顾众人反对,一意孤行,当即答应了袁绍的要求,下诏给四方豪强入洛阳。
大局已定,但陈默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这步棋,对于世家而言并不划算,袁绍恐怕另有打算。
“陈将军留步。”众人商讨一番之后,何进宣布散会,陈默正跟曹操和陈登往外走,却见王允突然追上来。
陈默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看向王允道:“子师先生可是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王允摇了摇头笑道:“此前与陈将军有所冲突,但此事乃是私下里与本初议好,并无针对陈将军之意。”
“原来在子师先生眼中,默就是这般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之人?”陈默一脸故作恼怒之情道:“公归公,私归私,默之前在堂上所言,乃个人看法,大将军既然不听,默之职责已然尽到,至于子师先生所言,却也有道理,只是你我所想不同尔,岂能因此而怪罪?”
“陈将军虽然年少,却能这般深明大义,允不及也。”王允对着陈默一礼道。
“哪里,子师先生当年不畏权贵,宁折不弯的气节,方是我辈楷模。”陈默连忙还了一礼道。
“既如此,陈将军可有闲暇,在下今夜备了酒宴,邀请诸位,陈将军可切莫推辞。”王允顺口道。
“哪里,荣幸之至,不如你我同行如何?在下有很多学问上的事情,欲与子师先生请教。”
“能与陈将军这等少年英杰论势,实乃快事,请!”
“请!”
看着并肩而去,相谈甚欢的两人,曹操跟陈登对视一眼,如果刚才没有听出王允话中的坑,或许就真特娘的以为这两人是忘年交。
也只有曹操明白,王允或许真的是来示好的,但陈默这是把王允给记在心里了,以后只要被陈默逮住机会,王允不死也得脱层皮,自己这小兄弟,大度的时候真大度,但若真有人招惹他,那下场如何就真不好说了。
“孟德兄。”陈登突然扭头看向曹操。
“元龙有何事指教?”曹操笑道。
“指教不敢当。”陈登看着曹操道:“我听子源还有叔父说过,我这默弟性情坚韧,但也孤傲,虽与人为善,却也不屑妄言,今日这听闻默弟入洛阳之后,与孟德兄最为亲近,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是否与孟德兄有关?”
“我!?”曹操震惊的瞪圆了眼睛,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这与我何干?”
曹操突然有些想骂娘。
是,自己名声是不太好,但你那兄弟也绝非你说的那般纯良,那真的是脸厚心黑,偏偏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凭什么他跟我结交就觉得是我带坏了他?就算以前真是你所说的那般,那也是他无师自通,跟自己绝对没有半点关系。
想想当年一脸无害的去威胁许子将,曹操就感觉有些头疼,陈默此人,在装无辜方面有天然优势,凭什么自己装无辜别人就不信,那陈默就能一装一个准?就因为他比自己好看?
“孟德兄莫急,在下也是随口之言,其实,默弟这般挺好。”陈登连忙摇了摇头。
是挺好,不这样,在洛阳这种吃人的地方可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