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宿主现在一身本事,干什么还要与他虚与委蛇?按照宿主的本事,直接给他下毒,他立刻就能悄无声息的死翘翘。】
纪长泽抚摸着奶猫柔软的皮毛,声音温柔:
“这样怎么行呢?毕竟是主世界,还是不要动用这个世界没有的力量了。”
而且,哪怕已经经过了这么久,那些怨恨,不平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淡化,但纪长泽还没那么大度。
对方不是依仗着权势,想踩死平民就踩死平民吗?
纪长泽就要用他们最看重的权势来做局。
他下了花船,问跟上来的护卫:
“周大儒那边如何了?”
已经升级为了白卫的护卫一板一眼回答:
“周大儒说,还要见公子一面。”
这也在纪长泽意料之中。
他点点头,轻飘飘道:
“那明日我就出发,明天我走后,派个人去知府府上,就说我师父来信让我过去,无法赴约了。”
一直在努力cos小说中暗卫的护卫:“是。”
自从纪长泽给他们换了个新身份后,一众护卫瞬间就觉得自己变得高大上了起来。
刚开始,他们还不知道白卫是什么意思。
直到纪长泽随手写了个话本子给他们看。
护卫们这才知道,原来皇帝们身边都有暗卫,这些暗卫隐藏在四处,帮着陛下做下许多许许多多不可以公布的事情。
国家的安稳离不开他们。
陛下的安慰也离不开他们。
总之,简直就是护卫中典范的典范。
而按照纪长泽的说法,白卫就是暗卫的一种衍生。
当然了,对这些护卫,纪长泽也没直接说实话。
他给自己的人设是,隐士家族里刚出山的小公子。
找护卫是为了能照顾自己顺带他觉得这样很有逼格。
一众白卫们对此深信不疑。
一来纪长泽的身手的确是不像是普通人。
二来纪长泽的确很有钱。
三来他这好吃懒做的样子,的确是很小公子。
对于主家喜欢装逼的行为,白卫们一开始还觉得有点羞耻。
等到开始cos暗卫,让脸上的表情尽量面无表情,说话的声音严肃简短,甚至悄咪咪的在后院练习如何走路才能整齐划一。
效果出来后出去一展示。
看着旁人那敬仰羡慕的视线,心底的自豪和快乐要爆棚!
怨不得公子喜欢装逼呢。
一时装逼一时爽。
一直装逼一直爽。
心底实在是要爽翻了。
再加上纪长泽给的待遇实在是好,不光给他们洗白了身份不说,还会教导他们武功。
再加上他除了一开始见面的时候看着有点凶,其他时间都为人亲切(很会忽悠),劫匪们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以前的身份,而是一门心思的开始维护自己的白卫身份起来。
为此,他们还特地自掏腰包,做了全体制服。
白刷刷的一片护卫服装。
看着要多亮眼就有多亮眼。
无论站在哪都是旁人视线焦点。
纪长泽对此十分满意。
在去周大儒那拜师的时候,他就特地带上了自己这明晃晃的一众白卫。
武朝的大儒其实真的还挺多的。
琴棋书画,琵琶古筝,著书大家。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没有的。
大儒多了,竞争力大,自然就没小说里写的那么潇洒了。
毕竟大儒嘛,是讲究一个名声的。
既然讲究名声,像是铜臭那种东西,当然是要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态度出来了。
不然人家传出去说某某大儒居然收礼,别的不说,逼格就先降低一层。
于是,在这样的内卷竞争压力之下,除了那些本来就家世好,背后有人撑着的大儒们,其他大儒基本都是过着比较清贫的生活。
当然了,这样也不错,人家还觉得他们淡泊名利呢。
但再怎么淡泊名利的大儒,也要吃饭啊。
像是周大儒这种,虽然他和周知府一样姓周,但他和知府真没什么关系。
他也是贫家出身,早年的时候入朝为官,后来发现官场挺费脑子,他这个人只会画画,要做官的本事没做官的本事,要灵活应变的脑子没那个脑子。
但他有个特长。
活得长。
周大儒历经三朝,硬是成了三朝元老。
一个皇帝驾崩一次,新皇就要为了表示自己没放弃父皇留下的老臣,给点恩宠,加一下官位。
周大儒就硬是靠着这点,混到了三品。
但这次新皇登基之后,他也发现锐意进取的新皇不是很喜欢他这种干啥啥不行,提起江山政务就打瞌睡,说起画画就精神的一批的老臣了。
为了避免自己被人嫌弃,周大儒思来想去,先下手为强,自己辞官。
他是三朝老臣,虽然没什么建树,但是年纪大就是吃香,小皇帝多多少少还是要表示一下,挽留几次的。
就这么挽留三次他三次拒绝,表示自己年纪大了一心向外闲云野鹤之后,小皇帝批了。
于是,周大儒这个为了安心画画辞官的三品大臣,就这么成了大儒。
他自己知道自己事,三品官说的好像很大一样,可他的官完全没有实权,根本就是个花瓶官。
当然,周大儒对此没意见,毕竟他没什么做官的本事,当个花瓶那是走运。
要是真的让他去为国为民做事,他还怕自己搞砸呢。
但成了大儒,也不代表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因为一直做花瓶官员,周大儒在辞官之后面临了窘境。
他没钱了。
人家别的官,多多少少都有孝敬,要不就是娶的妻子家里有钱,要不就是自己家里有钱。
周大儒不一样。
他自己没钱,他媳妇也没钱,他儿子虽然也在当官,但只是个小官员。
人家会看在他儿子是周大儒儿子的面上高看一眼,但要是他周大儒敢收钱,名声坏了,以后没了好名声不说,他儿子也蹭不了父亲的光。
于是,周大儒只能这么熬着。
偏偏他还是玩画画的。
诗词歌赋这种,想学的人很多,画画却没多少。
人家喜欢画画的大多都是一个兴趣爱好,也没指望发扬光大,在自己家里画画就行了,最重要的还是主职工作。
武朝虽然大儒多,但你作诗好说不定能入了上面人的眼,画画?
那得画的超厉害才行。
而要画的超厉害,没个几十年的浸淫是不行的。
有这个功夫,那些家里有背景的人还不如去专门冲官位。
于是,周大儒的弟子们就都是一些贫寒子弟了。
他这个人又心软,弟子没钱,他总不好意思找弟子要钱吧?
虽然有束,但感情处好了,周大儒忍不住会去贴补一下没钱花的弟子。
于是他自己就更加没钱了。
日子过的紧巴巴。
名声好听有个屁用。
他总不能直接把自己的画拿出去卖。
文圈这玩意是这样的,你自己的画卖的贵是一回事,你这个画画的人拿着画去卖钱就又是一回事了。
于是,周大儒就这么硬是富有一身的真本事,却只能过的粗茶淡饭的生活。
朝廷也有养老金。
可他还有个儿子孙儿孙女,养孩子要花费的钱多,周大儒多少要补贴。
补贴了儿子,再补贴一下徒弟。
最后再给家里的仆人发发钱。
周大儒……就这么月光了。
就在他每天吃着粗茶淡饭,还要为了面子告诉外面人自己这是淡泊名利向往平淡生活的时候。
转机出现了。
纪长泽写信来跟他说,康王说周大儒画画好,他想拜师。
康王,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眼光还贼高。
王爷举荐来的人,那能差的了吗?
而且纪长泽也不是光送信。
他还送了自己画的画。
周大儒看了之后就惊为天人。
这样的画作,说是和他差不多那也不夸张的。
非要讲究的话,那就是他比对方多了几十年的经验,稍微成熟一点。
周大儒纠结了很久。
不是纠结收不收徒弟。
而是纠结自己要是收了这位小公子为徒。
别人发现徒弟画的画比师父还要好,会不会说点什么。
周大儒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在乎这些细节的人。
他仔仔细细的研究纪长泽的画跟自己的画。
他按照纪长泽的年龄和画来算这个小公子的天赋。
他每天摘下家里的一株花,数花瓣“收”“不收”。
就这样,过了半天过去。
周大儒拍板决定了。
收!
徒弟画比师父好怎么了?
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当然,周大儒自己心里还是很门清的。
他倒也不是有多想得开。
咳咳咳。
主要是……
家里买不起肉了。
这个徒弟看上去挺有钱的,应该……买得起肉吧?